第35章 纯阳无极功?(1 / 2)
殷天正见识过无数风浪,被长空如此撩拨,要非殷野王被其踩在脚下,性命只在一瞬,早就出手了。
然而他几名属下命丧云长空手中,儿子一身武功得了自己真传,纵是一般掌门亲来,也未必敢称必胜,却被他踏在脚下。
以白眉鹰王之能,既不能不小心云长空的武功,更不得不在乎儿子的性命。
但见云长空此刻说话时,左脚抬起,这一瞬之间的机会,白眉鹰王身经百战,立刻捕捉到了,也顾不得什麽面子,当即施展出了运气许久的「劈空掌!」
而在出掌之前那一喝,看似是提醒对方小心,实则蕴含深厚内力,一般人得直接晕倒,心志稍弱,定力不足者也非得疏神。
以白眉鹰王的武功,觑出破绽,便可一招毙之。
这一手,在大将阵前交锋,还是武林中人过招,多会以此慑敌,可收奇效。
然而云长空自小以佛门内功打根基,又修行了「罗汉伏魔功」,心神凝定,对于鹰王的爆喝之声,连眉毛也没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
白眉鹰王浸淫数十年的劈空掌,掌力破山碎碑,雄浑之极,掌力未到,云长空便觉他这一股劲风将自己笼罩住了,胸口也不由有些闭塞郁闷,提气喝道:「好一个劈空掌!」
也挥手拍出了一掌,要试试殷天正真力。
猛然间,两道掌风一碰,来回激荡,搅起一团旋风,满楼灰尘四起。
酒楼的碗碟都纷纷跳了起来,叮当叮当,碰撞之声嘈杂悦耳。
楼上的天鹰教众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手持弓弩的都紧紧瞄准云长空。
就在找寻机会。
「轰」的一声,两人掌力正面交锋,两人同时一晃,二人衣衫也起了一阵猛烈波荡,宛如立身在大风之中一般,衣带飘拂,想要放箭之人看不到任何机会。
白眉鹰王手臂一麻,气血翻涌,脸上涌起了一股红气,胸前长须四外飞张,他感觉对方掌中所含的内力好像洪流一般,不由心惊不已:「无怪他敢如此狂妄,竟有此等非凡功力!」
云长空也是胸口发疼,站立不住,左手扣住了「七星钉」对准脚下的殷野王,左脚向后一退。
「咔嚓」,楼板被他踩出了一道蔓延曲折清的裂痕,心中暗道:「好霸道的掌力!」
两人没有巧攻,就是一招硬拼,却使两个武林间一流高手,一个骇然惊佩,一个困惑而惊奇,两人四目相对,不住打量对方。
王啸天当场叫道:「堂堂一教之主的白眉鹰王,竟然偷袭!你『天鹰教』以后也别在江湖上充字号了!」
殷天正身为成名前辈,又是教主之尊,先行出手已是大失脸面的事,还冒着偷袭的臭名风险,就是想将云长空一掌震退几步,从而将儿子拉过来,可惜事与愿违,他终究是失败了。
云长空接掌瞬间,就觉殷天正掌力排山倒海一般,按武学正途,退出三步,卸了这股力也就是了。不会出现胸口发疼的情况。
可他没敢这样做,生怕一退开,对方放箭,殷野王被人乘机抢走,那样丧失了主动权,说不定真就完蛋了,所以只将一部分劲力卸在了地上,承受了大半!
云长空吐出一口浊气,抱拳由衷说道:「白眉鹰王果然老当益壮,名不虚传!佩服!」
「岂敢。」殷天正也叹了口气,抱拳说道:「老夫不是偷袭的人,枉我白活这麽大岁数!」
他身形虽然未动,但滋味却不怎麽好受,
刚才那一掌相拼,他感觉对方掌中所含的内力好像洪流一般,震的自己气血翻涌,还好自己功力深厚,立刻恢复如常。
可自己年纪比云长空至少大了五十岁,功力也就比云长空多了五十年都不止,这个结果,他又怎麽高兴的起来!
「当然!」长空颔首道:「你不过是情急想要解救儿子而已,可以理解!」
彭莹玉道:「好啊,好啊,两人功力悉敌,不分伯仲,英雄惜英雄,正好化敌为友啊!」
殷野王又被踩断了一条胳膊,本就怒火填膺,这一下子全被引发,怒斥道:「彭和尚,你闭嘴!现在还他妈的化敌为友,你瞎了?」
「我是瞎了!」彭莹玉一扫之前平和,目透锐芒,叫道:「和尚一只眼睛怎麽瞎的?不是为了你们天鹰教的人,被峨眉弟子丁敏君刺瞎的吗?
你要问我恨不恨?
我自然恨,可我没有想着要找峨眉派报仇,不是和尚我有多麽心胸开阔,是我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蒙古鞑子!」
殷野王看着他的一只独目,语气一缓:「彭大师,你与家父交情不错,又曾舍命援救敝教白龟寿坛主,在下承你的情。刚才我失言了!」
彭莹玉道:「鹰王,近年来,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有了真正联手之势,而不是之前那样对付天鹰教了,就连咱们明教也是如此。
谢狮王滥杀之事还没结果,杨左使强爆峨眉纪女侠之事又生,这些事想必你都有所闻,其中危害,用不着和尚详说,有识之士,谁不明了?」
又对云长空道:「云少侠,你今日所为之事,愿意豁出自己性命,要挑了天鹰教,那麽你这朋友呢?」
王啸天道:「我来看热闹的时候,就知道是在刀尖上寻死,世上何人不作鬼,青山何处不埋人,能够血溅嘉兴府,算的了什麽!你不必为我担心!」
「好!」彭和尚叫道:「够义气,好汉子!那麽云少侠,你这朋友有这份义气,甘心赴死,你就只顾自己痛快,愿意让他死?
无论是你杀了殷野王,哪怕是殷白眉,难道天鹰教的人就群龙无首了吗?殷白眉还有个师弟李天垣,他此刻在哪里?你想过吗?」
云长空紧蹙眉头,一言不发,似乎有一些心神不定。
「哈哈……多谢彭大师惦记,李某就在楼外等候!」一道苍劲的声音传了进来。
显然这就是天鹰教天市堂主李天垣了。
只听彭和尚道:「他定然守在楼外,把守四处要津,一旦真的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那定然就是鱼死网破,云少侠,殷白眉纵横一生,低头不易啊!」
云长空冷笑道:「彭和尚,你说这麽多,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明教中人,倘若别派中的人驱逐鞑虏,却又与你明教为敌,你当如何?」
彭莹玉道:「你这话问的好!
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他能驱逐鞑虏,慢说他是别派中人,他就是叫花子,我也认为他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别说他与明教为敌,他就是要坐龙椅,当皇帝,我也服他,愿意给他牵马坠蹬,俯首称臣!」
他说的义正言辞,不加犹豫,人人都看出他出于真心。
彭莹玉叹一口气,说道:「少侠,你在这神州大地走过吗?
令尊本是个镖头,可他为何要干全家杀头的事,那是他看的多了,我们汉人被蒙古人不当人啊!
可我们汉人多过胡虏十倍百倍,却被他们占据江山,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内斗不止吗!
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听起来是快意恩仇,最后却是仇恨绵绵,永无休止!
当年郭靖郭大侠曾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彭莹玉不肖,却想要效仿他老人家,联合所有豪杰之士,驱逐鞑虏。
你今日与天鹰教,无论是谁赢,难道真的就能结束?
你云长空害了野王,鹰王与天鹰教上下难道可以就此认了?让你与你的朋友从此离去?
你有通天之能,闯出醉仙楼或许不难,可你挡得住这万千教众源源不断的袭杀吗?
我说一句,带有威胁性质,你定不爱听的话,你跟你的朋友是人,得休息,得吃饭,或许连浙江都走不出去!
鹰王,同样的话,云长空这一身内家正学,这样的年纪,只靠自己,他能练得出来吗?
这背后岂能没有高人支持?
人家今天依足了江湖规矩,事事占理,你和儿子调动这麽多人,人家说你天鹰教仗着人多势众,并非虚言!
你们真就是将他杀了,他背后的人就能放过不管?恐怕武当派都不会坐视不理,你还想见你的外孙吗?」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心有盘算。
过了半晌,云长空道:「鹰王,彭大师说到这里,三番四次劝我,也是看得起我,这面子再不给,太过不当人了。」
「阿弥陀佛!」彭莹玉宣了个佛号。
众人却是大皱眉头,心想这小子嘴软手黑,此举必有古怪,只听长空道:「你白眉鹰王,在江湖上名号响亮,朋友众多,教众成千上万,今日我杀了你的坛主教众,废了你儿子,你若没有表示,也无法交代,难以服众。
在下虽然是个人单力孤的晚辈,但有些话说出去了,也难以收回!彼此不战一场,没有了结。可是我拿着你儿子,在这里赢了你吧,旁人未免说我以人为质,胜之不武!
你要是赢了我吧,外界也定然有人说你天鹰教人多欺负人少,必然用了卑鄙手段,对你名声也不怎麽好!」
众人听他这话,倒是在理。
殷天正颔首道:「你有什麽想法,直说吧!」
长空道:「俞三侠中你天鹰教蚊须针与七星钉,才被人捏断四肢。那麽我就不给令郎吃七星钉了,但这四肢我是要废的。
因为这是我上武当山的进门礼。但我刚才说了,我有办法恢复断骨之人,就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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