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问题很严重(1 / 2)
第80章 问题很严重
云长空眼见庄铮丶五散人这些人一见韦一笑受伤,不顾自己,只求救他。
显然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却也并非都是全无血性心肝之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况且自己不光杀了魔教右使,若是乘机将这几人杀在这里,他们覆亡不打紧,但江湖间失此均势之后,灭绝师太召集武林各派灭魔,完全就是痛打落水狗,那可真为元廷办了好事。
所以他本就有心抬手,尤其以灭绝师太在武林的声望地位,竟然要全听自己示下。
他觉得这不只是灭绝师太身份所限,性情高傲的问题,唯有将话头抛到仇恨上,看灭绝师太是杀是走。
丁敏君听了,却是大为不满,心想:「这种魔教胚子,也算什麽重义轻生?乘着他们疗伤,直接杀了也就完了。何必婆婆妈妈,便算你不杀人家,人家还能不杀你吗?」
韦一笑虽然痛苦,神志却在,此刻经过六大高手相助,真气慢慢调顺,说道:「庄旗使,铁冠道兄,周颠,冷谦,彭和尚,连累诸位,当真惭愧,你们不用管我了!」
他与说不得是过命的交情,也就不用多说那些客套话了。
说不得喝道:「说这些丧气话有什麽用?大丈夫岂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倘若我们走了,明教还有什麽颜面立足江湖!」
明教众人连连点头。
周颠说道:「你这秃驴,今天总算没放屁。」
韦一笑长吸一口气,说道:「说的是,是我矫情了!」苦笑一下道:「云少侠,你知道灭绝师太明明恨我明教入骨,此刻却还能按耐的住,要一切听你示下的原因吗?」
长空漫不经意地道:「那是灭绝师太看的起我。」
韦一笑呵呵一笑。
周颠面红耳赤,喘气说道:「韦一笑,你他妈的有屁就放,磨蹭什麽?」
韦一笑缓缓道:「你在江湖上的流言,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可华山派弟子说你杀了他们的掌门,向少林丶武当丶峨眉等派送信,要借你与殷白眉比武之事,声讨于你。
灭绝师太实则对你见疑,这才想看看你对我等的态度。」
此话一出,林中沉寂如死,只有几人的喘气声。
就是峨眉弟子也吃了一惊,看向师父,见她抿起嘴唇,目透厉芒,她们知道华山派弟子找过师父,交谈内容却是不知。
云长空一看灭绝师太表情,知道这是真的,心头不禁一沉。他知道自己将正魔两派都得罪了,
自己左臂受伤,比武胜过殷天正,自然不难。
可胜了之后呢?
正魔都要跟他清算旧帐,那还得了?
又陷入这无休止的争斗中去了。
韦一笑又道:「在下只不过说了一句,那些备享盛誉的名门正派都是假道学,伪君子,杀的好,杀的妙。
灭绝师太就要杀人,呵呵,她力不能及,就要让你出手,这算什麽名门正派?」
丁敏君冷笑道:「你们号称明教,却鬼鬼崇崇,吊屋檐偷窥本派,真是不知羞耻!」
本来这种吊屋檐,探听消息也是常事。可峨眉派毕竟多是女子,如此行为,殊不光明正大,明教中人也觉得韦一笑欠妥当!
而峨眉弟子不由得同时面上一红,暗道:「这丁师姐什麽话也都说!」
云长空看向灭绝师太,说道:「师太,你觉得该当如何,无论怎麽做,在下定当全力襄助。」
灭绝师太摇了摇头:「我败在青翼蝠王手中,哪有什麽脸面说话,你看着办吧!」
丁敏君道:「韦一笑只会奔逃,不敢与师父正面交战,算什麽本事!」
「啪!」灭绝师太拂袖一挥,啪的一巴掌抽在脸上,叱道:「师父没能救得明霞性命,没能追上他,胜负之数,人所共知!
难道有没有本事,全靠自吹自擂吗?」
听了这话,明教众人虽然痛恨灭绝师太,却也是名家风度,无不暗生敬服。
可是丁敏君俏脸苍白,双目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滚动。但她毕竟是名家弟子,心中委屈万分,却也只能将师父败阵的怒气受了,自认倒霉了。
周颠高叫道:「灭绝师太,我当你是个傲慢自大的老婆子,现在看来你还有点意思。」
云长空点一点头,扬声说道:「韦一笑,今日之事,我可以罢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吸任何名门正派以及汉人百姓的血。我让你想死都难!」
韦一笑笑道:「我走火入魔,生死早已看淡,只是谁又不想求生呢?
灭绝师太,你论武功,赢不了我,要是论道理,呵呵,咱们习武之人都是一样的杀人。难道你用剑杀人,就比我用嘴高明了?
至于云少侠,只是汉水一战,就害死千条性命,汉水都被染红。
我动用一次武功,不过吸一次血,杀一个人。而你动用武功,丧命之人少则几个,多则数十成百上千条性命,我们究竟谁才是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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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空朗然一笑道:「正也好,魔也罢,你韦一笑若有本事,就来找我讨公道吧,不知你有没有能耐呢?」
周颠听得有气,说道:「原来你也是强存弱亡的念头,这不就是与我们一样吗,那你还在放什麽」屁字尚未出口,便被彭莹玉捂住了嘴,低声道:「周颠,你不想死,就别在这里放屁!」
云长空目光一转道:「彭和尚,你们此番齐集湖北,总不会只是为了看热闹吧?」
话犹未了,忽然飓的一声,一物自林中飞至,插入地下仍颤晃不止。
只见是一柄小旗,一面大书「明」字,一面绣着红色火焰。
彭莹玉放下了手,周颠大叫道:「洪水旗的兄弟也来了吗?」
一人朗声笑道:「颠兄,听你声音,好像不怎麽好啊?」
众人掉头看去,一个体格高瘦,棱角分明的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明教认得他是洪水旗掌旗使者唐洋,显然收到庄铮属下旗花而来,身后跟随一群身穿白袍的人。
云长空只听喀连声,抬头一看,就见好多树上站着人,从树叶中伸出许多乌黑箭,蓝光泛起,分明喂有剧毒。
峨眉弟子则见唐洋身后数十人手持黑的喷筒,心中都是一寒。
灭绝师太也是脸色骤变,耳听得弓弦声动,她还没怎麽在意,但知道这喷筒中装的一定不是好东西。
她猜的不错,这里面所盛乃是腐蚀力极强的毒水,沾身即烂,绝无幸理。
周颠冷哼一声,说道:「老唐,你懂个屁,人生在世,难免一死,周颠宁可死了,也决不当缩头乌龟。」他是这样说,却是对着彭莹玉。
显然不满他对云长空示弱之举。
彭莹玉笑道:「云少侠,明日你和殷白眉还比不比了?」
长空道:「若是不比,何必要来?」
彭和尚道:「我们与殷白眉虽有不和,却也是同出一脉,比武日近,你伤了我们,难免让人说,你是为了乱殷白眉心神,胜之不武啊。」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我们伤了你,你也比不了武。
但他知道云长空性格傲慢,此话一出,摆明以势压人,反而会适得其反。
长空瞅了彭莹玉一眼,点了点头:「彭大师,任何人也别想用什麽规矩来束缚我。
不过大师日前想法,我想了想,这的确是有利于天下,只是你和你的教友商量过吗?」
彭莹玉道:「我们汇聚,就是为了商量此事。」
周颠怪道:「彭和尚,你他妈的,不会又说和名门正派联手驱逐鞑虏的屁话吧?」
彭莹玉吐一口气,悠悠叹道:「这不是屁话,这是必须要做的,说不得,你说是吧?」
说不得点了点头:「彭大师说的对,我们整天自相残杀,不光打子,还得和武林正派斗,这样下去,几时能够驱逐鞑虏,还我河山?
广」
峨眉弟子听的膛目结舌,魔教人还有这想法?
周颠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秃驴,就他妈会放屁,联手,联个屁,他们一见我们就杀,难道我们就得伸脖子让他们砍?云长空你也跑来放屁」
「周颠!」云长空冷冷说道:「我不管你和旁人怎麽说话,你跟我嘴巴还是乾净一点的好,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听好了!」
他此言一出,气势盈涨,威而不怒,眼中杀机澎湃,周颠当即有了肝胆俱裂,汗透重衣之感。
灭绝师太佛门大尼,一看云长空这气势,心中惊奇:「他怎有如此威而不怒的姿态?」
峨眉好多俗家女弟子那是心头鹿撞。
明教众人心中好似压了一块石头,各各惊骇:「这姓云的小小年纪,出道不久,怎能有此雄威?」
他们纵是不甘承认,但也隐隐明白,自张三丰丶阳顶天丶空见大师之后,武林又出现了一位了不得的高手。
云长空这路罗汉相,乃是取自托塔罗汉,讲究佛法通灵,威而不怒丶道行超群,
周颠被他目光所逼,凶光渐敛,忽地转怒为笑:「云少侠,你武功比我高的多了,你想杀就杀,也没什麽了不起。但我就是不服!
我们明教与正大门派血债累累,就是你自己也是一样,你说这能携手抗敌吗?
你是放心将后背给我呢?还是我们放心你?再说了,你是武林至尊吗?
你能做的了少林武当各大派的主吗?」
云长空气势一转,哈哈大笑道:「这也有理,别说正魔之间恩怨纠葛,就是各人自己也是心中不一。
这样吧,黄鹤楼之约,转眼即到,彭大师,你和贵教教友先好好商量一番。
咱们到时候和各大门派当众讨论,集思广益,倘若还是意见不一呢。
咱们约时约地约人,光明正大干一下子,也落个痛快,胜过蝇营狗苟,怎麽样?」
他一副开心见佛相,自在豁达,声清音朗,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峨眉弟子当下「喻」的一声,议论不绝。
明教众人相视一眼,面露异,均想:「这人究竟是哪一面呢?」
灭绝师太却眉头紧锁,疑窦丛生。
云长空扫视众人说道:「几位都是明教高层,当知道贵教与名门正派结怨,实则不是所有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教中蛇鼠之辈,滥杀无辜,奸淫掳掠,违反了贵教造福苍生为己任的教义,这才败坏了贵教声誉。
至于名门正派中,虽然是好人居多,也不乏一些恩将仇报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正因为正魔两派都有这路货色,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使得整个江湖也多以机诈相处。
就是人人看中的信义二字,看似口头承诺的很好,可是遇到利害冲突,弃信诺于不顾者大有人才,大大败坏了江湖风气。
至于我自己吗,自然也是大有问题,不够谦虚,得罪了很多人,武林正大门户的人物不相信,
也开罪了明教,此中微妙,又极难用口舌解说,致使双手沾满血腥,造成了两面受敌之局,也算咎由自取!
不过呢,咱们怎麽说,也是武林高手,不能学地痞无赖,群殴乱斗。大家哪里不服,单打独斗干一仗,输赢落个光明磊落,那也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归宿吗,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众人心想:「原来你什麽都明白!」又想:「面对你,若不群殴,岂不是傻吗?
彭莹玉合十说道:「云少侠所言极是,俗话说『兵凶战危」,一打三分输!
况且当此时局,我们互相争斗,反而便宜了蒙古鞑子,云大侠此举,堪称用心良苦矣,我会与教友商议。明日给你一个答覆。」
要知道明教虽然行事偏激,手段毒辣,为中原武林所不容。但这些高层人物,都自重身份,依照武林规矩比武决斗,没有不愿意的。
是以殷天正虽在自己地头上,在这点上也不落人口实,这才应了与云长空比武之约。
云长空点头道:「好,那就这样!」
衣袖一拂,人已飘然而去。
走到林边,明教五行旗下还堵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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