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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挪移乾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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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挪移乾坤

这一夜月明如水,山风猎猎,寒意甚盛,云长空内功精深,倒也不觉,

他在屋顶四下望去,屋阙连绵,灯火星点,脚步铿锵有声,金花婆婆也随即飘然落在屋顶。

就听婢女低声道:「大小姐,婢子侍候您洗漱就寝!」

杨不悔道:「我不睡!」

另一婢女道:「婢子给您端了茶来。」

「不喝,都出去,别来烦我!」

杨不悔显然心情不好,慌的婢女身子直抖,带得茶碗叮当作响时。

杨不悔怒道:「我就那麽可怕?你抖什麽?」

一个婢女委屈道:「不关大小姐的事,是婢子生来胆小。」

「出去!」

「是!」两婢女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金花婆婆心道:「这小妮子恁大脾气,若是将小昭送到他们眼前,不知给她怎生搓摸呢。

云长空却是知晓,原来的小昭被杨不悔欺负惨了,动辄要打,抬手就要杀。

他当下也不忙进去,双脚勾住屋檐,一个个「倒卷珠帘」,头下脚上,捅破窗纸往里一看。

只见房间布置得极其华丽精致,一看就是女儿闺房。靠窗一张梳妆台,台上红烛高烧,照耀得房中花团锦,堂皇富丽。

一个黄裙少女正坐在床上支颈沉思,又叹息一声,站起来在房里着莲步。

就见她年约十六七岁,模样俏丽,来去,越走越快,圆脸上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透出浓浓忧色。

云长空凝声送入金花婆婆耳中:「动手吧!」

金花婆婆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不要另生枝节。

要知道她制住杨不悔再简单不过,可她昔日进入过密道,却是无功而返。此刻若是将杨不悔打晕,一旦被婢女发现,必然会惹来明教教众,他们要是无所获,又如何出来?

然而云长空觉得小昭能和张无忌找到「乾坤大挪移」,他和她妈没道理不行。

杨不悔募地走到壁前摘下一柄长剑,冷冷道:「灭绝老贼尼,你若敢来,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迈步打开房门,气冲冲的去了。

当年纪晓芙身死之时,杨不悔年幼,什麽也不懂得,但后来年纪大了,慢慢回想,自然明白了当年的经过。母亲是给灭绝师太一掌打死了,可不是张无忌说的,妈妈飞到天上去了。

杀母之仇,又岂能不报?

要知道飞鸽传书,那是每天都有报,而且会有很多鸽子同时放飞,云长空她们拦截一个,并不能阻碍消息传递。

金花婆婆见杨不悔去了,一掀窗子钻了进去,身子轻灵,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长空看的目瞪口呆,不禁寻思果然是术业有专攻,人家做贼可比自己利索多了。

正胡想,金花婆婆已经钻进了罗帐,低声道:「还不快来?」

云长空掀开窗子,悄然落地,漫步走向床帐。

金花婆婆揭开锦被,道:「快躺下!」

云长空笑道:「你若有非分之想,我可宁死不从。」

金花婆婆见他笑容诡诵,羞怒难当,当即咬牙说道:「这密道在床上。」

云长空摇头道:「这明教真够邪门。密道放在床上。」吐槽着躺在了金花婆婆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

金花婆婆气道:「又干什麽?」

长空道:「你进过密道,我又没进过密道,心中自然害怕了。」

金花婆婆对他着实无奈,哼了一声,不知她扳动了何处机括,突然间床板侧动,两人便摔了下去。

平躺着直跌下数丈,那种刺激,云长空生平第一次遇到,心中直跳,好在他半空中已然运劲,

手在金花婆婆手臂一按,身子已经旋转站直,着地时已经将金花婆婆抱在了怀里。

金花婆婆怒道:「放开我,这需要你费劲吗?」原来他们着地时,地上铺着极厚的软草,虽然乾枯,却也架不住多。

与此同时,头顶轻轻声响,床板竟然自行回复原状,

云长空心奇:「这时代也有这麽精妙的机关。」说道:「我又不知道这是什麽样子,还不是怕你受伤,你凶什麽?「

金花婆婆向他飞去一个白眼,挣脱出来,飞身飘出,云长空暗暗好笑,也跟着跃出。

这是一条甬道,曲曲折折,云长空左右一拍,只听壁间回音喻喻,全是石壁,心道:「建造这密道,不知花了多大物力人力,那些建成之人,一定给处死了!」

这时金花婆婆到了一处石壁前,骤然止步,说道:「昔日我就是到了这里,也没发现什麽机关云长空举起双手,在左石石壁摸索一阵,当即气沉丹田,双手抵住石壁,运转神功。

那石壁顿时以正中为轴,咕噜噜向内洞开,原来这石壁非壁,而是一道极厚丶极巨丶极重丶极实的大石门。

密道内黑洞洞的,不知究竟。

金花婆婆笑道:「原来如此!」

云长空说道:「这石门于你而言,也不是问题吧?」

金花婆婆的一笑,道:「云大侠,你以为世上人都跟你一样,十五岁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三十年前,我与杨逍女儿差不多大,功力又有几分?」

长空这才醒悟,三十年前的明教四大法王,能有多大斤两,谢逊练得七伤拳后,才自是天下一流高手,金花婆婆年纪最小,功力也就更浅了。

原来这光明顶秘道构筑精巧,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括,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括,若非天生神力或身负上乘武功者方万推移不动。

三十年前的金花婆婆虽能进入秘道,但武功不到,只有半途而废。后来功力深了,可惜肺疾加重,忍不住咳嗽,无法潜上光明顶。只有让女儿小昭冒险了。

金花婆婆果是胆大无比,一看有路,当先而行,走了六七步,并无异样,忽觉身后灯火一亮,

却是云长空燃起了一根蜡烛,

只见又是长长的甬道,向下倾斜,竟似永无休止。两人走了很远,突现几道岔路。云长空转眼望去,金花婆婆精亮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道:「你还戴着面具,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卸下伪装行不行?」

金花婆婆说道:「干什麽?你又不是没见过。」

云长空道:「这里好像鬼城,有仙子陪伴,我才不那麽害怕。」

金花婆婆将白发与面具揭了下来,说道:「你就是没一点正形。」

云长空见她明秀容颜,笑道:「哦,我喜欢看你就没正形,当年明教有多少人喜欢看你,他们也都没正形?」

紫衫龙王又气又急,一跌足,向着左边一条通道恨恨而行,说道:「以后不要跟我说明教的人,当年在那圣火厅中,他们都一齐跟我为难,我这一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紫衫龙王不同于一般女人,她始终是一个强者身份,眼前丶后来,过往,她都有想法。

云长空幽幽道:「你胆量又大,人又倔强,我是知道的,只是希望你也能像对待他们一样,不要忘了我才好。」

紫衫龙王神色微微恍惚,流露追忆之色,喃喃道:「你待我的好,我永远都记得,是啊,还有阳教主,谢三哥,唉.——」

她身穿漆黑劲装,灯火摇曳间,婀娜生姿,脖颈肌肤更显欺霜胜雪,云长空莫名有些惆怅。

她得了乾坤大挪移,放任她回转波斯交差?

但若不放任,又能如何?

她可不是未婚少女,而是个寡妇。

自己对这没什麽看法,纵然也说通赵敏,给她名分,可她自己定然也不会同意,以免污了自己与韩千叶清名。

这道路盘旋向下,两人看见石门,就推开查看,多有铁锈斑斑的弓箭兵器,显是明教昔日放置在此,以备御敌。

云长空又运劲推开一座石门,又是一间石室。忽听啊哟一声,金花婆婆娇躯疾向后退,偎入云长空怀中。

在这等阴风森森的石洞中,这一声凄厉叫声,也使云长空毛发皆竖,吓了一跳,不自觉伸手抱住她的娇躯,感觉她身子发颤,问道:「怎麽了?」心中却也好笑,这凶娘们也有害怕的时候。

紫衫龙王呆了一呆,才羞报一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云长空见她心情安定下来,这才走进石室一看,这石室很大,一块石板之上,横卧两具髅。

除了头上还余有一点皮肉,和那长长的头发,仍在之外,全身上下各处皮肉都已化尽,只馀下森森白骨。

不过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这一幕也让云长空觉得感背脊上陡然升起来一股寒意。

死人他见多了,可这种白骨髅却是第一次见,好在他知道阳顶天夫妇的事,多少还有些心理准备,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两人是谁呢?怎会死在这里?」

紫衫龙王虽然离开了云长空怀抱,但还是跟随他脚步,陪在他身边,目光凝注在云长空的脸上,一话不发。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只要有云长空在,她心里就踏实,就满足。

仿佛世上没有任何难事。

云长空缓步走到白骨前,低头一瞧,女髅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男骷髅手旁摊着一张羊皮。

云长空捡了起来,拂去尘土,指尖所及,一面有毛,一面光滑。

紫衫龙王不由说道:「这是—.乾坤大挪移心法—

话音刚落,二人四目相对,石室中一片寂静。

紫衫龙王吐了口气,苦笑道:「原来这是阳教主夫妇,人人都说他们失踪,应该是死了,明教更有人说,是我害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死在这里!他们生同,死同穴,也算不枉了。」言下不胜感慨。

云长空幽幽道:「恐怕这种结局,未必就是阳顶天想要的。」

紫衫龙王皱眉道:「怎麽说?」

云长空在阳顶天骸骨摸索,说道:「这里还有封信!」

紫衫龙王将蜡烛举来一看,只见封皮上写着「夫人亲启」四字。

年深日久,封皮已霉烂不堪,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画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牢牢封固,火漆完好!

紫衫龙王道:「拆开瞧瞧!」

云长空看了她一眼,道:「你曾拜阳顶天为义父,我们也能看?」

紫衫龙王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念道: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疚,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

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

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丶四大护教法王丶五行旗使丶五散人,颁余遗命日:「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于此之前,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不服者全教共攻之。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若后世有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最后是一行小字: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资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耻可笑也。

在遗书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

紫衫龙王读完这些,不觉出神。

云长空轻声说道:「这位阳教主空有绝世武功,滔天权柄,可唯独被心上人背叛,害的身死道消,最后想要与奸夫同归于尽,也没能做到,可悲,可怜,可叹。」

紫衫龙王听到这儿,突然转过身子,指着阳夫人的白骨,骂道:「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昔日就要让我嫁给范遥,我拒绝之后,这才让他光明右使者丢了颜面,嫉恨韩郎!

你既然嫁给阳教主,他从未对你不起,连这密道都能带你入内,你竟不守妇道,害死了他———.」她愈骂愈是火大,一掌向石榻之上拍去。

云长空急忙伸手一勾,将她手腕握住,

紫衫龙王喝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我要———」

「她已经死了!」云长空沉声说道。

「死了又如何?」紫衫龙王露出凄然之意:「不守教规,不守妇道,就该尸骨无存!」

云长空听她说「不守教规」,面色陡变,募地扣住她双肩,拧得她面朝自己,说道:「你是骂你,还是骂阳夫人?」

紫衫龙王细齿如贝,啮着红唇,目光迷离,

云长空道:「我们之间的事,姑且不说只是阴差阳错,更何况是在韩大哥下世之后,你没有对不起他分毫,何必如此糟践自己?」

二人默默对视,近在尺,心跳可闻。紫衫龙王突然泪如走珠,颤声道:「你说,千叶大哥会不会恨我?」

云长空听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知道她因为成昆与阳夫人的奸情,致使阳顶天饮恨而亡,想到她与自己有了苟且,对不起韩千叶,触景伤情。

云长空长叹一声道:「韩大哥自然是会生气的,一定后悔娶了你!」

紫衫龙王望着长空,神色惶起来,说道:「你也这样认为?」

长空点点头。

紫衫龙王心口隐隐作痛,惨笑道:「是啊,范遥死了,女儿也大了,我该相从千叶大哥于地下。」

云长空将她揽入怀中,轻叹道:「好姐姐,你应该明白,韩大哥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他孤身上光明顶,正如小昭所说,那是迎难而上,遇难不避的英雄人物,你这样想他,岂不是说他是个心胸狭隘的匹夫?」

紫衫龙王又呆了呆,喃喃道:「可是丶可是,我此身本该他属,可——」

她心乱如麻,说话有若梦,

云长空叹了口气,黯然道:「韩大哥若真的会怪,那也只会怪我,怪我卑鄙无耻,贪图你的美色,又怎麽会舍得怪你?

你是她的爱人,这样想他,他岂能高兴?可不得后悔娶你当老婆了吗?」

紫衫龙王身子一个激灵,突然破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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