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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给先帝批复的谥号。

公孙桓非是不知,文臣养成的这番猖獗之势绝非一时之功,其跋扈行径已是常态,只是一想到今日筵席上他们拥簇林同炳敬酒,浑然不在意摄政王当面,一副大势已定之态,就不由心中生怒。

这些士林文臣,莫非亦将他们殿下当做平帝?

见那公孙桓面色阴晴不定,不复人前的儒雅,反倒多了几分狠辣,姬寅礼当即就知晓他这位臣属现下在想什么。

无外乎是觉得满朝臣工无可救药,实应杀尽再换一批。

姬寅礼不由扶额,无奈笑叹:“文佑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定力不够。正如治大国如烹小鲜,料理这些国蠹亦如是,也急不得,慢慢炮制便是。”

公孙桓深吸口气,复又恢复了面上的平静。

读书人是基石,是国朝统治与稳定的基础,一旦对阖朝百官大开杀戒,则势必会开罪天下读书人。上位者自绝于士林,那就等于断了根基。殿下要的,可从不是风雨飘摇的天下。

他虽有些遗憾,但也知就目前来说实在激进不得。亦如殿下从前所说那般,国朝再经不起动荡,需以稳为先。

况且,他们初入京都威望不足,西北文风又不盛,想网罗天下英才为己用,得需要时间。所以急也急不得,正如殿下所说,要慢慢炮制。

想至此,公孙桓不由愧然笑道:“到底是臣下养气功夫不足,待回去还是得多抄几遍《金刚经》。”

“是得多抄几遍,长长记性。”

“是,臣下谨遵殿下旨意。”

主从这般说笑两句。

殿内渐寂了下来,火盆里的黄纸不曾间断,炉里堆积的灰烬被外头刮来的凉风一扫,刹那在炉内腾空翻卷。些许灰烬亦随着炉口窜出,幽幽盘旋了半个荒凉殿宇。

“文佑,去将临窗处搁置的纸扎人都搬来。”

公孙桓忙回神应是,放下手里捧着的黄纸起身过去,也就这会他方发现原来不止化纸炉周围立了半圈纸扎人,临窗处竟也孤零零立了两个。

这两个纸扎人格外的惟妙惟肖,连官服补子、官帽样式都扎得极为精细。

公孙桓不曾往其上面部处细瞟半分,只顾低头搬运,来回两趟将立在窗前的两个纸扎人尽数搬到炉前。

炉内冥火幽幽,投射在炉前人玉棱隐岫般的眉骨间,晦暗不清。

姬寅礼目光极缓的从两个纸扎人上一一扫过。

“昔年,寅礼离京之时,唯有两位大人特来临别相送。”寂静的大殿内,喑哑的嗓音慢声响起。目光凝视在其中一纸扎人上,他伸出手去,温和的拂去其肩部处落上的纸灰,“老大人的临别赠言,本王此生难忘。你说,寅礼二字,寓意谨与礼,为我父皇所望,切莫忘记。”

稍寂,殿内再次响起了那道徐缓叹声,“老大人急于告诫本王要安分,本王焉敢有忘。只是老大人却忘了,寅礼二字,原非吾之名,是老大人携百官‘苦苦相劝’父皇,另取予我。”

“本王原名,承胤。”

“姬承胤。”

他吐字极缓,似挟着深刻情绪,却又似漠然无波。

殿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寂,唯有炉内黄纸燃烧的噼啪声不断作响。

许久,一直垂手在旁静立的公孙桓方听到问声。

“文佑,什么时辰了?”

公孙桓随即看向殿内悬挂的自鸣钟,低声回道:“殿下,再有三刻就至子时了。”

姬寅礼颔首,兀自感慨了会,“竟这般晚了。不知不觉,也到了筵席散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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