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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她一条命,她身后还有九族。
与旁人不同的是,她还是个女子,更要担心激怒对方后,会不会遭遇酷刑或鞭尸之类的后果。若是身份一旦暴露,那遭殃的何止她九族,连带她昔日恩师、学院、师兄弟、以及多次科举考试中为她作保的长辈、友人等等,都会受她牵连。
那她又于心何忍啊。
与其折腾一番换来更严重的后果,还不如就此平静接受死亡,也给身后人留条活路。
两扇殿门并非完全闭死,而是留了条半掌宽的缝隙。
殿门处的刘顺,每过一会就会透过这条缝隙,带着某种隐蔽的期待望向上书房正殿方向,待见正殿的两扇殿门依旧紧闭时,便会死沉沉的收回目光。
按理说,本该速办的事情,他却在此无端耗着,已算是公然违抗上意了。但耐人寻味的是,他主子却没有派人过来催。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奉此命始,自己便置身悬崖之上了。
探花郎命悬一线的同时,他刘顺又何尝不是?所以他宁愿在原地耗着,也不能轻易动作,否则他的来日将遗患无穷。
他要等,等上书房来人。
若来人是来斥他办事不力催他速速动手的,那他就依言照做,若来人是让他终止行动召他回去的,那自是皆大欢喜。
殿内的两人接下来的时间,依旧是相隔着一大段距离兀自静默的耗着。双方在等什么,只有各自知道。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晚霞的余晖短暂的留在天际后,逐渐黯淡失了颜色。皓月升空,繁星缀满了天空,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
从午时到未时,自未时至申时再至酉时,眼见就要临近戌时了,殿内的刘顺依旧没等来上书房来人。
这期间,他眼睁睁的看着东偏殿的公孙桓带着一干文官离去,可那正殿的两扇门一如既往的紧闭。
于这一刻,他终于好似泄了气,周身似被一股死气包裹。
再如何耗,也不可能留着探花郎直到翌日清早,换言之,若对方在宫廷下钥前不能顺利出宫,那这辈子就得留在这了。
刘顺不自觉摸向了袖中白绫,相比于动辄令人至少绞痛两三个时辰的毒酒,白绫相对来说是快些的死法。缠绕脖颈几圈,忍上数个呼吸,也就过去了。
幽幽望了那静默临案而坐的人,他干瘦的脸划过丝决绝,咬了牙正要抬步时,正殿那边竟隐约传来了殿门开启声。
这个声音令他浑身猛然一震。仓促透过门缝急望过去,就见那两扇殿门果不其然开了!在终于得以见到有人从上书房那边走出,朝他们所在的偏殿方向走来时,他差点要喜极而泣。
不等那宫监近前,刘顺就迫不及待的先一步推开了殿门,长时间久站的双腿饶是有些僵硬,却还是急切的趔趄迈出去。
“是殿下他、是殿下有何吩咐?”来者尚未开口,他焦急的问声就脱口而出。问话的同时死死盯着来者,不放过对方面上一丝半点表情。
宫监朝他略一行礼,就直接向他传达了上头的话。
“摄政王千岁问,你可有何难处?”
你可有何难处……六个字,殿下传了他六个字。
刘顺立在原地,消化、咀嚼、揣测、揆度,这一刻他的脑子在疯狂的运转,试图琢磨出每个字之涵义,推测每个字被吐出那刻,上位者的表情、语气,以及暗藏的可能深意。
六个字,似催,又不似催。
“请替咱家向殿下回禀,奴才只是在等其脸颊淤青消散,亦好体面些。”面上神情短暂的变幻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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