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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堂屋陈设摆件亦如她离家那会,她的家看似没变,却又于无声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多亏了你那沈同年,你不在的这些年里,咱家里头近乎都是他在照看着。稚鱼的教养嬷嬷是他家给请的,呈安的进学事宜也是他帮忙给安排的,今昭你这会回来了,可得好生谢谢人家。”
陈今昭心中划过暖流,感怀非常。
近三年来,被粮草压得喘不上气的她哪里还顾得上家里,可以说只要家人不出生死攸关的大事,她甚至分不出半分半丝心神到他们身上。
回京的途中她还想着不知家中情形如何,想着若是有些不尽人意的事情她该如何补救,倒没想到沈砚将她家中的事都面面俱到的安排好了。
陈母望了眼堂屋外头,问:“李嬷嬷这会还在隔壁院子候着,你可要见见?”
“自是要的。”
陈今昭让两宫女去将人请来,又让她娘拿个新香囊过来,装了两锭银子当见面礼。
一个四十几许、头发梳的纹丝不乱的妇人,很快由两宫女引着过来。她进来后态度恭谨的朝陈今昭及在座几位行礼,动作标准举止有度,面容严肃却不显刻薄。
这位教养嬷嬷举手投足间透着规矩,无不恰到好处极具分寸,显然是沈家认真甄选的。
陈今昭将香囊递过去,真心诚意感激她对稚鱼这些年来的教养。于嬷嬷双手接过道谢,不卑不亢道,皆是她分内该做之事。
两人寒暄几句后,于嬷嬷就退下了。
陈今昭朝旁侧看了眼,自打于嬷嬷进来后,身板就做得极为端庄矜持的稚鱼,不免暗笑了声。
不过说起稚鱼,她就不免想起一事来。
过了年稚鱼就二十了,在这个朝代,算是老姑娘了。
此时陈母也想与陈今昭说道此事,不过呈安已然大了,不方便当着他的提,遂就让他先回屋做课业去。
陈今昭料得她娘应是有话与她讲,就笑着摸摸呈安的脑袋道“听你阿奶的话,你先回屋整理下课业,等会拿出来给我瞧瞧,我得看看小呈安这些年进学情况如何。”
呈安听话的起身出去了,离开前还抬袖行了退礼,小小的人已经颇具书生气了。
陈今昭眸光柔和的看着他的小小背影,心中突生感慨,既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又有种时光如梭的恍惚感。
此时此刻,方有种她离家竟那般久的感觉。
陈母看着呈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脸上不免落上了愁绪。叹了口气,她问陈今昭,“幺娘她,可有给你去过信?”
提起幺娘,陈今昭也神色微怔,心下也泛起了些担忧。
昔年她与幺娘几乎是前后脚离了京,她去各地筹粮,而幺娘则南下做了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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