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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寅礼翻身跃下马背,疾步匆匆朝她走来。
盛夏的天炙烤的他面上蒙了层汗,他身上还穿着尚未来及脱的朝服,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步履急切的朝道边方向而来,袍摆都似随着步伐生风。
陈今昭闻声抬了脸,见到来者竟然是他,内心并非不惊异不触动。只是张着口,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似堵了块巨石,悉数阻住了她的话语。想从道边的石墩上撑身站起来迎他,可手脚却似没了力气,双臂软绵的垂在身侧。
她就这般仰面望着他走近,恍惚,怔然,不知所措。
姬寅礼在距离她几步远处停住。呼吸略显急促,着紧而锐利的目光迅速将她扫视一遍后,视线就沉沉锁在她面上。
来的一路上,他焦急而忧心,得知她为此坐在路边黯然神伤,真恨不得即刻飞到她身边,向她阐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解开这个误会。
但此刻见了她,见她孤独的呆坐在道旁,失魂落魄,寂然无言,见她饶是见他过来,却依旧一言不发的模样,他胸腔里的这颗心,在惊痛与酸涩之余,又有股难掩的失望与沉怒悄然滋生。
“陈今昭,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问的?”
她焦敝的唇动了动。按照她内心的设想,她此时最该做的应当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当做什么都未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试了又试,发现原来要做到“体面“二字,竟也这般艰难。
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颓然垂落了脸,与他的视线避开。
看着她面上闪过的黯淡难过的神色,姬寅礼整个胸腔像是被塞了湿棉,憋闷的他难受至极。
再也忍无可忍的抬步上前,他半蹲下身来,一把握住她晒得有些发热的脸庞,抬高面向着他。
“看着我,低着脸作甚!我是洪水猛兽吗!”他沉着眸钉入她眸底,目光犀利似能刺透人心,“在上书房殿前那会,你走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问我?你大可将质疑、心酸、难过、愤怒,统统甩在我脸上,为何却要一言不发就退!”
“这么多年了,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了陈今昭!我就这般不值当你信任,连让你推门问上一句都不敢?”
他呼吸急促,面上沉怒之下,是隐隐浮现的失望。
“我以为,你与我早已交心,吾二人之间心心相印,再无隔阂。可此刻我发现,所谓夫妻一体,同德同心,好似还是我的一厢情愿!陈今昭,是我这些年对你表达的情意还不够,还是何处做的不到位?我都恨不得将胸膛剖开给你看,你究竟还要我如何来做!”
一番话,声音不重,却震耳欲聋,似能击痛人的心。
陈今昭望着他漆黑凤眸里的隐忍与失落,用力眨了眨眸,隐去其间的水光。
“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不需要再做了。这回不是殿下的问题,是我的。”她蠕动着唇,气息并不稳,“是我不自信了殿下。我信殿下待我深情厚谊,可我也信情爱瞬息万变,我不敢问,是怕你已经对我过了那段深切迷恋的时候,怕我在你心里已经不再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我怕我问了,会惹你厌烦,让你为难,怕你会嫌我不识趣,不会自觉闭嘴。”
她的手指不自觉攥进道旁的泥土里,声音细颤而涩然,“是我,又不够果敢,那般惜身惜命。怕爱驰则恩绝,所以不敢去试探你的底线,去招惹你,惹怒你,唯恐给自己招来祸端。”
“明明你已为我做了那般多,可我还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说到底,还是我勇气不足。故而非殿下之过,是我的错,是我不够敢爱敢恨,是我那般惜身怕死,时时刻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对上他的眸光,竭力想将情绪逼回。她不知此话一出,他二人的关系会不会降到冰点,她与他的感情会不会就此走向末路,但她还是想坦诚的道明,不愿意骗他。
在他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在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下,她没法对这段情感全力以赴。他付出了那般多,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换作是谁,只怕都要怨而生忿。
“是我对不住殿下,没法将身心尽数托付。你……怨我罢。”
姬寅礼托着她的脸定定看着她,看她强自镇定的撑着眸,极力掩着自己的情绪,似不想在他面前露了怯,现出脆弱的原形。但她的眸又那般清润透彻,让他一眼就望到了底,那双清眸深处的水光都快要泛滥上来,又哪里是能掩藏的住的。
他握住她攥紧道旁沙土中的手,掏出干净帕子给她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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