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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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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厝面无表情地掷下重弓。弓身撞落地面时砸得这本就不平静的一方地面剧震,随之一同落下血滴却叩地无声。

他再也握不稳了。

原先拉弓的手被血流爬满,微微颤抖着却是被极力控制住。

那处本就敷衍的包扎已彻底告了磬,先前被刀刃破开的伤口霎时血流如注,墨黑单衣被层层晕染,在夜霜下极快地结成了痂。

他接连不断地射出第三箭,没留下任何余力,更没留下一点余地!

司马厝的右臂已经痛麻不堪。

只是那又如何,金线豹已经死了。

他恶劣地扯出一抹又是苦涩又是快意的笑。

很好玩吗,很好看吗?怕是不能吧。

“给……给朕把混账东西拖下去,直接杖毙!”李延瞻望着金线豹倒地的尸体目眦欲裂,手指着那罪魁祸首,气得浑身直哆嗦。

“陛下万万不可。”云卿安将视线收回,双膝跪地俯首道。

“朕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云督无须为他求情。”李延瞻怒气未消,但仍是伸手过来欲亲自将云卿安搀扶起身,却不敌酒劲上头,竟是一个脚下不稳朝下栽去。

眼疾手快的宫人急急奔来,一左一右将他扶住。

“陛下可要当心着些。”

云卿安仰头不无关切地道,却是并无要过去搭把手的意思,那双状若真诚的眸中似是覆了层霜。

“无……无碍。”

李延瞻瘫靠在宫女身上像一坨烂泥,道,“这种人惯会使些坑蒙拐骗的手段,云督一时不察,被他蒙蔽也是难免。”

“哦?”云卿安似是愉悦地笑了,“是吗?”

颦笑依旧是昳丽无双。

只是现在,李延瞻望着他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却心下颤了颤,觉得这该死的秋风森冷得紧。

“末将司马厝,叩见圣上。”

司马厝朝前迈出几步,在密集围拢的侍卫队形间躬身行礼,语调铿锵。

他面前奉着大乾天子,身后守着疆土黎民。既事已至此,就算是如履薄冰他亦决不能退。

此话一出,全场霎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停寂半晌,方有老官员颤巍巍起身,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可是朔北司马一族,老侯爷家的儿郎……”

周遭或惊疑不定,或又敬又怕的目光皆落在他身上。朝野内外无人不知朔北司马氏,世代名将忠良,殚精竭虑镇守朔漠,立下卓绝战功无数。

而这位小侯爷司马厝,为司马霆与赵氏郡主所生,自小被养在锦绣丛中,本是在澧都横行惯了的勋贵二代,却在其父母双亡后,小小年纪就跟着叔父司马潜去了朔边战场。

一去就是十数载。

李延瞻却是不为所动,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只是重新坐下时感到一阵眼花缭乱,烦躁地道:“叫他滚过来。”

传话宫人迅速退去。

云卿安已然起身,在李延瞻身侧偏后站定,气定神闲地注视着那人步上高台。

雕栏玉砌映朱颜,步步逶迤撼将行。

司马厝薄唇紧抿,那双墨眸如同坠在深谷底,埋着的心事重重。

面前的宫人身形挪动间,现出桌案翻落之下的狼藉一片,林林总总杂烩得混乱不堪。

五光十色也不过是非黑即白,臭不可闻。

“跪下!”李延瞻极力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斜眼睨着他,“朕……朕问你,你可知罪?”

他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尊主,跪匐在脚边的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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