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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他周身的那股凉飕飕的阴沉挥之不去。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日常所着的曳撒,连喜服都没有换,脸上情绪不辨,只在迈入门槛站定时才疲惫地用手捏了捏眉心。
“督主,夫人……”云府里头的一个下人闻声走了出来禀告,脱口而出后又连忙改口,“姚锡祥之女已被送到里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小的记着督主的吩咐,并未难为她。”
云卿安眉头紧锁。
姚家独女姚定筠,年方二十,闻名于京中,却非因容色女红,而因才情气魄。她早年即受颜道为看重得获破例进国子监修学,此后又于礼部拟定的女官选拔统考中夺得头筹。
是以颇享赞名。
这样的人,却偏偏被存了羞辱之意的魏玠硬塞来云府上。
云卿安烦得很,怎奈魏玠打定了主意死活不听劝。
眼前一片红晃得刺目。
“把这些装饰都拆了,一个不留。”云卿安随口将下人打发了,转身便往偏房走去。
就权当是在府里头多养了个人。别的,皆与他无关。
“不……不好了!”刚推门进去拆卸红绸的下人失声尖叫,“出人命,上吊了!”
红事差点成白事,灯明未熄。
主屋内被匆匆唤来的大夫面色紧张,数人合力在姚定筠身边照顾着。
而姚定筠静静躺于床上,她面色苍白,但总归是恢复了浅浅的呼吸。
旁观的云卿安面容淡漠,却还是吩咐下人道:“守到她醒,告诉她若要寻死觅活还有的是机会,姚锡祥的葬礼就只一次,叫她看着办。”
“是。”下人连连应声。
岑衍随云卿安离去时又回头望了一眼,微微一叹。
姚定筠到了云府上好歹能安生过活,权当被云卿安庇护着了,但愿她能想得开,别让云督难办才好。
——
绥泰大街人满为患。
百姓左右不得官家事,却又偏偏爱凑官家的热闹,上赶着到因着颜道为一事被抄家的官员府边围着,个个七嘴八舌。
司马厝沉着脸,和薛醒从人群中挤出。
“不是说好了跟我出来找乐子的吗?”薛醒嘟囔道,显然很不理解,“又怎地跑去那儿寻不快去?”
司马厝没答话,神色郁郁。
他分明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却又偏偏忍不住,见了还平白让自己落得气愤。
他又做不了什么。
“喂,你说,东厂那边派来盯梢的人这会还在不?”薛醒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问。
司马厝冷笑了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薛醒缩了缩脖子。
虽说东厂的恶名人尽皆知,可这也着实太变态了一些。这一刻不落地把司马厝监控着,就防着他做出什么事来。
司马厝原本确实是想做一些事,毕竟判定颜道为有罪的证物是以他的名义上交举报的,若是他亲自出面澄清解释,未尝没有机会。
可有的人不允许。
司马厝脚步不停,不动声色间把薛醒给带进了一条小陋巷。
“秋闱复试取消的事你该知道吧?”薛醒还浑然不觉,兴奋地把自己知道的有趣事一个劲儿地往外倒,“温元青的呆瓜表弟还大哭了一场,你猜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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