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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侯爷开门受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良久无人应声,徒留吕璋活像是对镜自照,他一时间着实有些拿不准主意。
“吕同知若信得过本督,不妨将此处交由本督代劳。”
吕璋一愣,沉思片刻后对云卿安拱手道:“自是信得过,烦请云督多费些心思了。”
看这情势,显然是不太好对付。吕璋向来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将重任假手于人并不是他的作风,但云卿安作为此事受害人之一,本就有了全程跟进的权利,想必也不会徇私包庇。
云卿安微微颔首,待吕璋已然走到别处去了后,才收了唇边若有似无的淡笑。
躲得了吗。
——
当一盆冷水突然间从天而降将整床被褥浇了个透时,司马厝腾地掀被坐起,被子如破豆腐般被搡成了一堆,他剧烈的动作撞得床板也不安地晃动。
这会儿何止是清醒了。
司马厝偏头看向进来的不速之客,寒着脸,二话不说就先把上衣给脱了。
被飞来的湿衣服迎面砸了个准,云卿安面无表情地将之扯开,倒也没扔掉,捧在手上低头细细地给折叠好了。
“乱扔衣服的习惯不好,毕竟可不是谁都愿意像咱家这般,给侯爷折衣服的。”云卿安平和地说。
但他愿意。只管扔就是。
“有的是人上门来给我倒洗澡水接衣服的。云督这不就是来了么?”
司马厝斜眼望过去,眸深如潭似能令人的心微微一悸,他的左手搭在躬屈的单膝上还在往下淌着水滴,另一条腿则压着床沿顺落在地,紧贴着的里裤衣料只薄薄的一层。
云卿安收回了目光,往房里头扫视了一圈,含笑道:“堂堂京营总兵分明讹了钱财,却偏偏穷得一清二白。破落得连张像样点的枕席都没有,又何以自荐?”
司马厝笑得有些坏,从床上坐得靠边了一些,手肘撑在略略分开的腿上,往前倾身道:“好说,云督若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能给攒出最好的。”
够稀罕。
云卿安呼吸微微一滞,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抬眸时便撞入了司马厝揶揄似的眼中。
各自怀揣着的心思在此刻被见到了底,皆恶劣得不遑多让,那些原本被拿捏好的尺寸和距离也都似打了水漂。
反了。使来乱他的。
“我看你气性大得很,区区一场城门秋雨还淋不透你。我来给你醒醒。”云卿安冷言以对,却是掉以轻心地靠到了他身前。
上了他的钩。甘愿的。
“浇不死你。”云卿安的手指带着薄温,轻轻摩挲去司马厝身上的水渍,颈窝的小浅滩在他指腹中荡开了,浸染出了似带有热度的红痕。
“浇了我,还得云督亲自来擦干净,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是头一遭,不单止面上不好看,也没见真的就捞到几个便宜。”司马厝说,“何必呢?卿安,别废手。”
单用手擦不干净,他知道。
可云卿安非要,以俯身拥抱的姿势用手够上司马厝的后背,声音轻柔道:“咱家不嫌麻烦。”
司马厝双眸微眯,僵直了背,手攥上了云卿安的撒袍印上个暗红的湿痕,如同风雨欲来的前夕。
可他仍然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我手底下出不了废物。”司马厝在解释。
本不想的。
想要谋害魏玠,犯不着用这么蠢的方式把自己给搭进去。真要做,也绝不可能用口软骨松的废物去做。
“我知,要动你的人可不少。”云卿安淡淡道,“妥协于我,我保侯爷置身事外。”
若那日火铳射落得稍微有点准头,他都没那么轻易地活着走出,击中点分散得更像是故意为之,徒造声势。
“托你的福。”司马厝自嘲,侧头问,“后边跟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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