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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试图左右人和鬼亲昵无间地贴在一起,最好是如胶似漆,永不分离。

卯日垂下眼,姬青翰还没有苏醒,躺在床上堪比一具傀儡,既不能主动亲吻他,也不能伸手给予他温暖的拥抱。

但卯日很快就释然了,捉过姬青翰的手,落到唇边温柔地亲了亲。

如果艳鬼也有心脏,姬青翰应该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有一颗心脏在快速跳动。蛊虫在撞击薄薄的肌肤,而情欲叫他的身体兴奋发抖,这一切让他看上去与凡人并无区别。

他像是成了一个人,而不是冰冷的幽精。

这一直是卯日想要实现的愿望,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爱自己想爱的人。

卯日弯下身,偏艳的唇落在姬青翰的唇上。就像是跪在佛像前,虔诚地叩首,巫礼的脊背在床榻上弓出山峦的形状,且山巅覆雪,上面流淌着黑色的河流。

他身上的光芒快速汇聚到姬青翰那边,长发逶迤散落,似是一团乌云盖在太子爷身上。

卯日很多时候觉得,与姬青翰之间不带旖旎之意的吻,是吻他倦怠的灵魂,把他孤独了三十年的破碎三魂安抚得平稳下来。

他不但内心安稳了,还获得了新的乐趣。

巫礼驯服了一头野虎,掌控着他高傲的灵魂,他主宰姬青翰的爱与欲,如同操纵一具傀儡那么游刃有余。

船舱外有白鹭低低掠过水面,划出一道清浅的波纹。船舱内的博山炉燃着浓厚的乳白香烟,一侧的床榻上,锦被已经被蹬踹到地上,就连缠在病患身上的绷带也散开,堆积在踏脚上,一圈圈白中渗透出几抹猩红。

绣有孔雀羽的幔帐轻轻晃荡,随后一只手背有蝴蝶纹的手拨开帘子,一把攥着幔帐,缠绞在手腕上,将手臂吊起来。

床幔被拨开后,露出床上两个人,昏迷的姬青翰躺在下方,他的身体精壮结实,只是浑身都是伤。巫礼更白一些,身材偏瘦但劲韧。

巫礼总是毫不犹豫救治姬青翰,也万幸姬青翰遇到了这道艳鬼,才能次次从绝境中死里逃生。

现在的卯日,就是一只舒展着翅膀的风筝,在姬青翰身上飘荡,连接两人的绳索勾着他飘忽不定,被风一吹动,就起起伏伏地飞,左左右右地摇。

若是不长时间细心摆弄,松紧合宜,风筝就会弃你而去,始终落不到地。

脊背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看上去犹如在云层里裹了一层细雨,细长手指紧紧攒着幔帐,巫礼的指关节隐隐泛白。

他把自己的身体吊高,可时间一久难免体力不支,于是皱着烟霞般的长眉不想动弹。

卯日还是觉得清醒的姬青翰逗弄着更有趣,每次瞧着对方恨不得啖其血肉,他就觉得妙趣横生。要是见了姬青翰浑身是血的惨淡模样,巫礼又破天荒怜爱不止,一边哄对方,一边继续招惹太子爷。

缓和了许久,他想拽着帘幔爬起来,突然,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又把卯日拖向后方。

卯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惊喘一声,攥着帘幔的手不松,紧紧扯着边角,竟然直接撕裂了帘幔。

透薄的帘幔飘下来,覆盖在巫礼的发顶与脊背上,船舱内似乎也因为那片莹莹白雪的脊背被掩住一半暗了些许。

卯日回过头,隔着帘幔瞧姬青翰。

昏迷的姬青翰被他弄醒了,现在眼皮耷拉着,里面充满攻击性与侵略欲,将卯日盖着帘幔的样子刻在心底。太子爷在眨眼之间被欲望击溃了理智,只晓得捉住将要离开的巫礼,凶狠地往自己怀里裹。

姬青翰喉结一滚,捏着他的手腕,艰涩开口:“……睡了我,想跑?”

“没、没有,”卯日慢悠悠地说,“我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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