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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秦想了想，转身进屋把怀瑾抱了出来。

怀瑾睡的正香，被抱起来也没醒，躺在襁褓里，白白嫩嫩的，可爱的紧。

零一笑了笑，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脸，贺秦却抱着孩子转身道：“这是我的儿子，你想要可以自己娶妻生，我不限制你的娶亲自由。”

贺秦说完就摆着怀瑾进房间了。

零一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十三在一边摇了摇头，嘲笑道：“真惨。”

零一愤怒的转头，十三也不怕他，冷笑着说：“看什么看，我已经跟主子申请了，三天后就离开这里。”

十三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嗑着陆小白给他的瓜子，没等零一询问又道：“去北离皇宫做线人，再也不回来了。”

零一瞬间愣住，那一刻，他心情说不出的奇怪。

粘人精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为什么，他似乎又不那么开心？

十三嗑完瓜子，起身笑了笑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十三说完跑去凉棚和大家一起烤火去了。

只有零一一人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动弹。

贺秦从窗户上看着院子里的人，冷笑一声，转头却看见陆小白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他。

连忙把手里的小孩儿抱过去放在他怀里。

陆小白接过孩子放好问：“你是在欺负零一哥吗？”

“没有。”

贺秦连忙否认：“我只是在帮他。”

零一喜欢陆小白没错，但他跟陆小白相处的时间太短，也许是曾经一直在杀戮里过活，遇见陆小白之后，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和救赎。

但陆小白不属于他，如果不让他尽快走出来，时间长久很之后，贺秦担心零一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而且，看零一的样子，对十三不是没有情意，所以撮合一把，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陆小白点头：“这样也好。”

如果零一心里一直有陆小白，生活在这里，确实是受苦，确实需要一个人去抚慰他。

而且，他们现在不碰权利，甚至还有机会离开这里，所以贺秦就不会有危险了，他们完全可以自主恋爱的。

今天的话，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接下来的三天，气氛都异常沉重。

十三没再跟零一说过话，甚至还搬着被子跟零三换了房间，他一个人住在谷仓房间里，零一再次和零三同睡一间。

这几天，零一的心情很微妙，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十三小时候抓着他衣角的样子。

他们做暗卫的都是没人要的孤儿，十三也是，被捡到的时候只有五岁，第一个训练的任务，就是在食物里下毒毒死同伴。

十三很怕，拉着他的衣角问他可不可以不做。

所有训练的孩子为了活下来都杀害了同伴，只有十三想离开。

但一旦离开那里必死无疑，是零一强迫他，抓着他的手亲手把毒药放在了他刚交的朋友的碗里。

是他，把善良的十三逼成了一个杀人放火不再内疚的坏孩子。

而现在，十三要去北离做线人。

线人是探子里信任度也是最高的，消息也会是最准确的，但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大，甚至不只命，还有尊严。

一般都是，做达官贵人的奴隶，甚至脔宠。

但这三天来，零一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三天后，十三起床没跟任何人告别，直接离开了陆家村。

那一刻，零一才慌了。

吃饭时拿筷子的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