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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霜手中凝出一把短刃,金红流光顺着刃尖蔓延,逐渐延伸成一柄长刀。
他静静地望着眼前依然那般高傲、那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老者,长刀直指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
他想起湮没在一场洪水里的故乡,想起过往见过的每一场惨案。
拔刀的手再无一丝颤抖。
风起,雷鸣,火与冰共舞。
打斗双方,一边是执掌仙门数百年的大能,一边是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天才。打斗的招式好比天地山川日月轮转,道法自然。
起先众人还很明显能看出是一方指导另一方的年轻人们,到后来雷声长鸣,烈火燎原,催开形如幽兰的霜花,无声的杀意愈演愈烈,已经到了旁观者都能清楚感知到的地步。
“他们,想做什么?”
有一修士愣愣地望着场上的雷光火影,风声如霜,一丝绝无可能的想法,从心间逐渐蔓延。
玉念生探头:“哪里来的风?”
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风好像变得更大了。
一枚精巧的鳞片从他胸口掉落出来,仪千风眼疾手快塞了回去。
好在玉念生还不能熟练催动灵气,否则鳞片神光展露,他就会代替场上打斗的人成为人群的焦点。
东楹起先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三个在这个时代才出生的年轻人,年龄加起来不到他的零头,就算有些奇遇,就算有方相氏教导,就算是仙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灵根,那又如何?
他下场来,本是想打废虹霜的道心。
只有虹霜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赢过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为故乡复仇,内心的绝望湮没理智,摧毁道心,他才能毫无阻拦地将这具等待已久的先天道体据为己有。
如此年轻,如此优秀,定比这几百年用的身体更为完美。
直到他发现对面三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后,终于来了些兴趣。
“有意思。”
东楹笑道:“你似乎脱胎换骨了,虹霜。”
他觉得自己手脚有些酥麻,无妨,区区玉衡境的那点雷光奈何不了他。
虹霜踏着火光走来:“托你的福。”
身陷险境那些年,我可是时时刻刻想着您,想着如何将您挫骨扬灰,以告慰我父老乡亲在天之灵。
东楹觉得,自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运转周身灵力,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灵力似乎有几分停滞。
莫不是这具陈旧的身体此时又给他添麻烦了?
东楹不悦地低头,脚上丝丝缕缕的雷光蔓延。
雷光遮掩下,有春蚕丝一根根包裹上,自脚底蔓延到腿部、腰间,直至东楹单手准备轰灭虹霜的修为时,看到自己手掌上有丝线缠绕。
一片轻柔的、如同云霞般绮丽的披帛从上空落下,像新娘子的红盖头落到他头上。
林风致不知何时坐在高处,保持着她人偶般精美的笑容:“风太大了,竟把我的披帛吹下去,实在抱歉,东老门主。”
东楹怒火中烧,他觉得有什么超出了他的掌控。
该死,林风致这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操纵她走远点,不然怎会在这时候丢脸?
他抬手就要揭开挡住视线的披帛,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被高高抛起,看到了下午的艳阳,与那高远的青天。
干脆利落斩断他头颅的虹霜握着那流火刀兵,居高临下望着他:“你果真从未把我们放在眼里。”
发生了什么?
全场寂静无声。
玉念生小声道:“小姨,我眼花了?我看到一颗头颅嗖的一下飞出去了。”
仪千风放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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