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幕篱(1 / 2)
第48章幕篱
“公子,”沈持意出门后,奉砚低声问,“不若公子寻个由头,把属下派出去,属下再秘去一趟苍州。”
薛执前些时日从苍州回来了。
苍王府的账册确实有问题。
依薛执所说:“属下到了苍都之后,悄悄打探苍王府真正的账目所在,费了些时日。苍王府账房的账册果然是用以糊弄人的假货,真正的账册是太子曾为苍世子时亲自撰写记账,锁在苍王妃的屋内。”
“但王妃毕竟……毕竟是殿下的生母,女眷闺房,属下能偷偷潜入且又不冒犯王妃的时机并不多。”
“属下等候多日,寻了个机会拿到账册,结果那账册有些是看得懂的字,应当是王妃写的,其他都是太子殿下写的,属下却……”
“公子恕罪,属下看不太懂……”
他们说是偷账册,那自然不是真的直接把原来的那一本账册偷走,否则岂不是一定会暴露?
薛执只能趁人不备偷走一两日,对着照抄一遍,再把拓本送回骥都。
结果薛执拿到账本后翻开一看,直接和掺了密文的书卷大眼瞪小眼。
苍王妃写的内容倒是好抄录,太子写的内容一窍不通,着实只能依葫芦画瓢,煞费时间。
薛执不可能连着偷好多天的账本来抄录,便只能留意苍王妃查阅和记账的时间,抄录一两天,又在苍王妃翻看账册前放回去。
这么一来,本是十日内便能做好的差事,薛执硬生生花了大半个月还没成功。
“属下本来都是趁着白日里王妃出门之时偷取账册或是把账册放回去,可有一日,苍王妃收了封信,信纸内容有好几页,属下躲在暗处远远看着,似乎是些图案,但离得远看不清,后来想,应当是些苍王妃从别处寻来的绣花图案。”
“得了那图案后,苍王妃便日日在房中做绣活,基本不离开……”
“属下寻思来苍州太久,怎么样也要同公子交差一二,便先带着抄录了一部分的账册回来。请公子先过目,若公子不弃,再给属下一些时日,属下这就折返苍州,继续把剩下的账册抄录完毕。”
“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降罪。”
楼轻霜听薛执说着,便已经想到了查烟州账目时,沈持意写在纸上的那些像极了密文的笔画。
那几日,沈持意每每写满一叠纸,便会直接把那些纸扔到一旁的炭盆里烧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楼轻霜遍忆群书,隐约记得这可能是某个偏远外邦传进来的极为偏僻的铭文记数之法,会的人不多,翰林里都找不出一个认得的,光是查阅对比将这密文读出来便要许久。
可传闻中不学无术的曾经的苍世子却手到擒来。
楼轻霜亲自找出相关古书,翻看对照这些铭文记数之法,将那账册内容译了出来。
可惜薛执认不出密文内容,抄录成功带回来的那两本,恰好都不是去年年末到今年正月的账册,看不出去年年末苍王府是否支取
金的银两数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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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公子却慢吞吞道,“账查到头了,也还是账;尽快查到,也只能尽快。他既早有隐藏账目之心,便不可完全指望账目。”
奉砚神色一凛。
不做便是不做,楼轻霜没必要解释这些。
这是在教他。
“追查他人有心隐瞒之处,无异于当着猛虎的面夺其幼子,硬攻其擅守之地——可以,但必然难上加难。”
奉砚恍然。
“太子既然能防备到账册这等方面,也许属下费心查完也一无所获,而太子之防备,已是薛执赴苍州最大的收获。”奉砚慰叹,“属下方才入了偏处而不知,幸而公子提点,属下受教。”
“只是……属下还有一问。若是不指望账册,周大人所说的刺杀之法公子亦不用,属下还能如何为公子效力,寻那位苏公子之踪迹?”
“黄凭。”
——太子谨慎,苏涯也谨慎,可有一人身上,还留着也许连苏涯自己都不知道的错漏。
楼轻霜说完,下方骤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喊的还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奉砚的名字。
他转头,看向门外,登时便眉头一皱。
奉砚刚刚也听到些许嘈杂声,但也和楼轻霜一样,只当是酒楼本就嘈杂,此刻却听到太子喊自己,跟着回头看去,却见太子殿下那出了事。
“你是哪家公子?”
沈持意听到拦着自己的那酒鬼问他。
他从前在苍州就常常装纨绔,为了人设,没少出入过风月地,一眼看出眼前是个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体的真纨绔。
对方那双眼睛盯着自己,从上到下不断打量着。
大兴朝权贵常有好男风者,这种眼神,任谁来了都能一眼看出其中含义。
沈持意从前出门,要么是苍王世子的身份,身侧仆从护卫众多,要么是苏涯的身份,戴着幕篱,别人瞧不见他,倒是鲜少遇见此等情形。
他脸色一沉:“我不是哪家公子。”
他转身便要绕开这酒鬼。
那纨绔却不是一人来的,他还未绕开,另一处去路便又被几个跌跌撞撞的人堵住了。
一开始拦着他的人笑着问他:“不是哪家的公子,难怪……你这身衣裳衬不上你,不如小爷几个带你去裁一身好衣裳……”
又有人笑道:“然后亲手替你穿上!”
“……”
“他看上去好像不太乐意。”又有人调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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