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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 第四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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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四十九章

杜老丁出门直奔老二的桑田,杜悯果然在这里,但只有他一个人。

杜悯看见来人,他神色淡漠地瞥一眼,又径直去做自己的事。

杜老丁被他的眼神伤到,“你现在当我是你的仇人啊?”

杜悯充耳不闻,“咔嚓”一声,他剪断一根枣树枝丫。

“枣树还不到剪枝的时候,你二哥呢?”杜老丁深吸一口气,又换个语气搭腔说话。

“接他媳妇和孩子去了。”杜悯回一句,他用剪子挟起一条绿中带灰的毛虫,两指轻轻用力,毛虫断成两节,汁液横流。

杜老丁皱眉,老二媳妇还真要回来?难不成杜悯真退学了?这个猜测一露头,他就否决了,不可能。

“你为演戏还真够用功的,把她都叫回来配合你。”杜老丁嘲讽,“这个计谋是你俩商量过的?是她教你的吧?她鬼主意多……”

“行了。”杜悯听不下去了,他嫌恶道:“你一个当老公公的,对儿媳妇有这么多偏见,还在背后议论,实在是罕见,全吴县估计找不出第二个。”

杜老丁被他挤兑得脸色发红又发青。

“我也是纳闷了,你到这一刻还认为我会被人挑唆?我做的哪件事让你有这个误会?是进州府学后不报喜,是当众不认你们,还是我收拾铺盖卷从州府学退学?我连亲爹娘的话都不听,会听旁人挑唆?你也太小瞧我了。”已经撕破脸皮了,杜悯毫无羞耻心,以前遮遮掩掩不敢承认的,如今在场没第三个人,他袒露本性,什么都敢说。

杜老丁气得呼哧呼哧喘,“你还有脸说?你这个不孝不顺的畜牲!你连羞耻心都没有了?”

“我不孝不顺,你也不慈不仁,你不慈在先,要求我孝顺也难。有几个当爹的拿儿子的前程去要挟他听话?你是不是忘记你说的话了?要我跟你复述一遍?”杜悯满眼篆刻着失望和受伤,他一手指天,气愤地说:“我这个泥腿子在州府学受尽鄙视,你知不知道那些权贵子弟是如何逼迫威胁我的?跟你一样,他们也拿我的前程要挟我退学,也要挟我不让我读书不让我参加乡试。”

杜悯逼近他,杜老丁目光闪烁着后退两步。杜悯步步紧逼,他眼含戾气地质问:“你是我爹吗?你是我爹怎么会跟那些打压欺辱我的恶人说同样的话?你跟他们一样要折断我的骨头,让我做一个卑躬屈膝的狗。你让我如何不恨?”

杜老丁心慌,他再一次后退一步。

杜悯撸起发须展露额角的伤痕,“我为了不朝那帮恶人低头,我赌上命发疯似的往墙上撞,像个疯狗,里子面子全没了,你懂我的难堪吗?我的前程是我用努力和命换来的,你心疼过吗?你但凡心疼过我,你都不会以此作为要挟。你责怪我不孝不顺?我要如何孝顺你才让你满意呢?你要的我给不了,但你是我亲爹,我拿你没办法,只能再次朝自己下手。这日子实在是没有奔头啊,不去奔也好,我不背负你们的期盼,我也能轻松了。”

“我怎么会不心疼你

杜大伯“嘿”一声笑了,“家事?这可不是你关起门能解决的家事,这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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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叔,我没这个意思。”杜老丁低声下气地说,他再一次解释:“老三就是跟我闹气,他不可能退学,不信你们可以进城去州府学打听。”

“我是要安排人去打听。”村长说,“不过我看他跟你不单是闹气这么简单吧?这孩子是什么性子我们都清楚,爱读书,生病都要去私塾听课,他这种性子的人却从州府学卷铺盖回来,肯定是遇到过不去的坎。”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事?”杜大伯逼问。

杜老丁怎么可能会说,他威胁杜悯的话但凡让外人知道,他到死都被人戳脊梁骨。

“杜明,你来说。”杜大伯又说。

杜明“啊”一声,他老实交代:“我不知道啊,只知道我爹跟老三去老二的桑田里走一遭,两个人回来就不对劲了。”

杜老丁剜杜明一眼。

“老二媳妇,我记得昨天你们一家人去老二的桑田了,出什么事了?”杜大伯换个和缓的语气问孟青。

到自己的戏份了,孟青瞥杜老丁两眼,小心翼翼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到了之后,我公爹把杜悯叫走了,他们二人避着我们单独说话,吵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很生气。他们父子俩没打招呼就走了,我们一直没等到人,我爹让杜黎去找找,这才看他们二人都过河了。”

杜大伯恨不得收回自己的话,问什么问,丢人啊,他恨铁不成钢地骂:“你个丢人的东西,你是老糊涂了?谁教你这么待客的?怪不得你亲家一家昨天吃过午饭就走了。人家真是体面人,换我我把你的锅砸了。你问问谁家敢这么待亲家?孟家嫁女儿给我们杜家,还没有怨言地让女儿住在娘家照顾小叔子,你就是这样招待人家的?”

村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他“哎呦”一声,“老丁啊老丁,你以前也是个体面人,现在做事怎么这么不讲究了?”

杜老丁气得要晕过去,他活五十多年,五十多年受的数落都不如今天多,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敢看村里人的目光,过了今天,他成了整个杜家湾的笑柄和谈资。

“杜悯要回来了,我看他跟他二哥赶着鸡鸭鹅走到村尾了。”站在院外的村民嚷嚷一声。

“待会儿杜悯回来,你跟他说几句和缓的话,你是当老子的,跟儿子斗什么气。”村长嘱咐他。

杜老丁不肯,“八叔,你见过老子跟儿子赔不是的?这像话吗?你们没发现吗?杜悯就是想借你们的手逼我跟他低头。我今天跟他低头,以后我还能管教他?我的话他还会当回事?他就是再有出息,我也是他老子,我的脸是他能搁地上踩的?”

村长若有所思。

杜老丁见状,他心酸地诉苦:“他昨夜翻窗跑了,今早我们喊他吃饭喊不

() 杜悯转身看向一张张惊恐的脸,他严肃地问:“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咚”的一声,杜老丁一头栽了下去,他气晕了。

*

夜幕降临。

村里的人都走了,杜家人都还坐在院子里等杜老丁转醒。

杜母在西厢里幽怨地哭,呜呜咽咽的哭声如泣如诉,哭声飘荡在这黑灯瞎火的小院实在是吓人,望舟都被吓得不敢哭了。

“我送你们去草棚里睡觉怎么样?”杜黎问。

孟青摆手,“换个陌生的地儿,望舟还要哭,还不如在家里。”

巧妹走过来,她握住望舟的小手,望舟不让她碰,他不痛快地大叫一声,又开始哼哼唧唧。

“巧妹,过来!”李红果斥一声。

“望舟是还不习惯换个地方睡觉,他心里不踏实,也害怕,才闹情绪。他小,还不懂事,巧妹别跟弟弟生气。”孟青温言解释。

“我不生气,我知道,我去我舅舅家的时候,天一黑我就想回家,也想哭。”巧妹不走,她还站在孟青身边逗望舟。

“巧妹!”李红果又警告一声。

杜悯不耐烦地“啧”一声,“两个小孩玩,大人不要插手。”

“三弟,我在管我的孩子,我可不想让她长成讨人厌的样子。”李红果一直压抑着怒气,这下“腾”的一下被引燃了,“你要是闲得慌,你进去照顾爹,他都被你气晕了,你还有闲心管闲事?你就不愧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还有脸回来,换我我跳河死了算了。家里省吃俭用供你念书,你说退学就退学,你有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杜悯冷笑。

“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都进不去州府学,你进去了不知珍惜,气上来了说走就走,一言不合把书也全烧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真当自己是金凤凰,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不用名师教也能考上官?”李红果可劲地数落,“好生生的路被你走毁了,你就继续傲吧,有你哭的时候。”

“你气什么?我不读书了,家里不正好能腾出精力和钱财供你儿子念书吗?你该感谢我才对。还是说你觉得你儿子不如我,担心他考到老也考不过乡试走不到长安?”杜悯冷言冷语地讥讽。

“老三,你闭嘴!你不得了了,跟你大嫂也呛起来了,有小叔子这么跟嫂子说话的?”杜明训斥。

杜悯想作呕,“你真跟你爹一个样儿,说不过就拿辈分压人。”

“你别逼我扇你。”杜明恼火。

杜悯闭嘴,他如今地位一落千丈,挨打保不准真能演变成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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