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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膀,前胸,侧腹,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于床笫间亲密时,谢瑾宁很少分得出心力去观察,即使知道他身上有几处伤痕,也只当是他在习武途中弄出来的。
习武之人磕磕碰碰实属正常,谢瑾宁如此想着,却没想过直面时给他带来的冲击会如此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弄的?”
谢瑾宁抬手抚上他锁骨下方的那道并不规则的圆疤,深粉色,摸着时能感受到明显的凸起。
是疡科制要中的“疮疡胬肉”,伤口处理不当所致。
而他身上,有着这些胬肉凸生之处不在少数。
“中了箭,之前村里的大夫取不出来,我便直接拔的箭。”
阎熠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高热时将那带着倒刺的箭头连带着好肉一同拔出,血流不止险些没止住之人不是他,而是旁的什么人。
谢瑾宁不知这些,眼圈也在顷刻间红了,他强忍住情绪,颤着嗓子问:“那这里呢?”
他指的是那几道在男人胸膛,几乎要将他横劈开的刀痕,痕迹很淡,俨然已经长好,却仍能看出当时的凶险。
“有些时日了,我想想……应是我十七岁那年,与南蛮人交战时留下的。”
战势本大好,可在最终决战关头,对方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批精铸刀剑,阎熠一敌三,一时不慎被重重砍翻在地,盔甲尽毁,伤可见骨。
那时他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儿,可天公不作美,叫那背后之人的算盘落了空,又让他活了下来。
“只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几日就好了。”阎熠俯身,替谢瑾宁擦去泪水,“不哭,我们不继续看了,好不好?”
“不,我要看。”谢瑾宁胡乱地摇头,今日哭过太多回,又是在夜晚,他已有些看不清了,只能凭着手一点点抚过。
“小伤,我注意到时,已经长好了。”
“他剑中藏了把匕首,距离太近,躲不掉,只得拼一把。”阎熠甚至笑了笑,“是我赢了,不过是腰上挨了刀,而他坟前草已经三米高了,很划算。”
他将每一处都说得格外寻常,可他越是轻描淡写,谢瑾宁就越难受。
他彻底坐不住了,起身扑进阎熠怀里。
谢瑾宁泣不成声:“这就是,你以前的生活吗?”
可这次,阎熠没有将他抱紧,却也没有将他推开,只是问:“怎么办呢?”
“我手上也沾满了鲜血,死在我手中之人不知几何,我,也是你厌恶的那等杀戮深重之人。”
“不,不是的。”谢瑾宁用力将他抱得更紧,用力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不一样,你是为了,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护大彦子民。”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阎熠轻笑一声,满布爱怜与沉痛的眉眼间,忽地泛起淡淡的嘲讽,“毕竟在我来到河田村之前,我最后杀的,都是大彦人。”
谢瑾宁一愣,哭喘闷在嗓子里。
“我是阎熠,那个本该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的定威将军阎熠。”他说,“阿宁,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瞒你之事。”
他攥着谢瑾宁的胳膊,稍稍用力便让他松了手,看他哭得湿红的面颊,阎熠下意识想为他拭泪,手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
这样也好。
此去一别,不知凶险几何,也不知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不要再为他心软了。
阎熠后退几步,踏进了树下阴影中,沉声:“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谢瑾宁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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