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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幻梦。
“你…你不是……中毒了么?他们说,说你……”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便再次滑下,冲刷过他颊边的血痕,血线似从他肌肤间生出的细小藤蔓,攀爬在他颊边,秀颈,更添妖冶。
阎熠胸中剧痛更盛,他用力将谢瑾宁往怀中带了又带,几乎将他整个人掂抱起来,让他双脚离地,踩在自己的履上,面前人略带恍惚的眸子才重新凝实。
“我没中毒,阿宁,那是…是计谋,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我没想到……”
想到谢瑾宁为了这莫须有的“解药”所遭遇的一切,想到他的憔悴,泪水与极力隐藏的委屈,阎熠喉头哽住。
他的爱人这么勇敢,这么……
爱他。
痛苦和悔恨便如滔天潮浪,将他淹没。
“我没想到你会,会为了我……”后面的话,阎熠实在说不出口了。
脑海中的每一个字,都会化作刺向他的阿宁,和他自己的钢刀,扎得他鲜血淋漓,剧痛不已。
然而,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未尽的自责。
谢瑾宁仰着脸,眸底仍聚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却不复死寂,涟漪一圈一圈晕开,荡出粼粼波光。
他望着阎熠,微微红肿的唇角努力地向上弯了弯。
“那就好。”
他轻声说:“你没事,就最好不过了。”
月色如练,温柔地洒落下来,将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其中。
阎熠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谢瑾宁则依偎在唯一的港湾中,浓烈而纯粹的温情形成了一道无形屏障,将所有的苦难、屈辱和惊心动魄隔绝在外。
这一隅之地内,只剩下了彼此的温度,呼吸和心跳。
官亓早在拭泪时递出去的手帕被两人忽视了个彻底,看着这亲密无间的一幕,他默默收回手,心中微微一叹。
不一样。
原来他眼里只装下一人,依赖地、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时,竟是这般动人心魄的美。
是对亡命鸳鸯啊。
官亓摸了摸下巴,想他自诩盗侠,劫富济贫声名远扬威震一方……咳咳,如今也是做了回成人之美的大侠。
舌尖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他悄然后退,自觉将这份静谧留给这对璧人,没注意一脚踩住枯叶。
咔嚓声让两人回过神来。
此处,也的确不是一个互述衷肠的好地方。
谢瑾宁擦净脸,羞赧地抿了抿唇,从阎熠怀中起身,望向官亓:“多谢恩人救我。”
阎熠也双手抱拳,“方才是阎某莽撞,险些伤了恩公,实在唐突,请恩公见谅。”
官亓哪受得起这位名震朝堂的将军的一拜,他将手往后藏了藏,轻咳一声,“害,我就是看不惯强娶豪夺…咳,小事儿,小事儿。”
想起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对了,这是我从喜宴上顺的糕点,你一天没吃东西……”
官亓忽地止住了话头。
当着小美人男人的面说这些,好像也不太好哈。
闻言,阎熠瞳孔一缩,想起方才抱谢瑾宁时平坦得近乎凹陷的小腹,和那轻得可怕的重量,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可惜他来得太晚,射出的箭又被北愿身旁那个女人挡下了,让他钻入密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杀了北愿,替谢瑾宁,替大彦百姓报仇!
“谢谢你。”
谢瑾宁接过糕点,指尖与官亓一触即分,他低头掰开,淡淡的清甜极好地安抚了他抽痛的胃。
一块下肚,面上也多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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