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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十六之一的薛镐拍了拍赢秀的肩膀,“你向我借书就是为了这个,可以呀,为民造福,你找到愿意出资的大户了么?”
“没找到,”赢秀说,薛镐不由微微皱眉,下一刹又听见赢秀补充了一句:“我自己出钱。”
薛镐一口气喘不上来,当场栽倒在地。
不是,同是儒生,你怎么这么有钱?
江州寻阳,九月秋。
一群儒生敲响了江州府衙的辕门,联名上书,请求在一个名为涧下坊的地方修渡口,解民倒悬,殷民阜财。
庶民出身的书生在门第为重的南朝显得格外羸弱,像水中浮萍,在察举征辟的官制下,只有依附在士族垂下的枝叶上这一条路。
但水下浮萍的声音汇在一起,足够撼动一点点微澜。
府衙中的胥吏想了想,出去把赢秀叫了进来,“其实早就有消息了,但是事情太多搁置了。”
下游的涧下坊住的大多是侨姓流民,相当于贫民窟,而江州是吴人统治的州郡,一个侨姓庶民,要在这里给同为侨姓的庶民修建渡口,赢秀的禀帖第一次递上来时,府衙里的南士听了只是笑一笑,不置可否。
现在他们不笑了,一群人用笔在舆图上划了又划,挪了又挪,转头对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儒生说,修渡口要很多银子,你有银子吗?
赢秀想了想,有点犯难,“这些够了吗?”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是鉴心刚到江州那会儿塞给他的。
眼见穿着布襦的少年随手掏出一摞银票,官署里的世吏眼睛骤然瞪大,顿时没了声音,修就修吧,左右也是修在江州,受益的还是江州百姓。
随着老的少的十六个儒生请求在当地修渡口,以利百姓的消息传遍了江州,在涧下坊修渡口的堂批也下来了,堂批上朱笔写着十六渡。
一群苦读经史的儒生激动得不能自己,捧着堂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尽管生长在上游,从未去过这个叫做涧下坊的地方,薛镐还是兴奋地在小酒肆踱来踱去,“我们也算青史留名了,日后江州地方志上也会有十六渡的痕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薛镐猛的站定,冲着赢秀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少年总是格外的神秘,前几个月才搬进小秦淮这家小酒肆,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和店家说几句话以外,以及夜里会悄悄来偷书还书,把他们这些老少儒生的藏书都偷看了个遍以外,几乎不会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他从前觉着少年身上有一股灵秀杀气,并非是嗜血杀欲,而是真正手上沾过血的气息,像开了刃的剑与没有开刃的剑之间的差距,能叫人望而却步。
现在却觉得,这人怎么说,倒是有点少年轻狂,济世救民的天真。
赢秀愣了,自从做了刺客,除了鉴心,他从未将真名诉之人耳,漂亮艶美的门客是例外。
就在薛镐以为眼前的少年不会告诉他真名的时候——
“赢秀,”少年道:“我叫赢秀。”
涧下坊十六渡题名之一,赢秀。
十六渡,以名声诱清流,又利用清流的名声迫使江州府衙答应修葺渡口。
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给素不相干的庶民建一道渡口。
商危君觉得这少年刺客真是有意思,难怪陛下愿意陪他玩家家酒的小游戏。
他一面想着,一面朝下望去。
楼台下,鲜血横流一地,冰冷腥臭,是个前来打探的探子,琅琊王氏长公子王守真派来的,大概误以为这里真的是门客住所,竟然单枪匹马地翻进院墙,企图寻找“谢舟”。
只是很可惜,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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