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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此前他从未来过这里，一直以为这边就是几棵蓝花楹树。

开花时，主宅附近都飘着淡淡的香气。

“是的，妈妈以前做的。”

“妈…妈？”

池沈确的语气有些茫然。

他出生后不久父母就离世了，他对他们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概念，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

所以反倒他的痛苦是最小的。

池雪尽的手抚上树干，“嗯，树也是她种下的。妈妈说等树长大了我可以在这荡秋千，也可以带你们来荡秋千。”

妈妈说的时候，池雪尽答应得好好的。

可她食言了，她从未带他们三兄弟来这里荡过秋千。

因为妈妈也食言了，她说以后会常带她来荡秋千。

池雪尽的目光飘向过了花期的蓝花楹。

并没有。

她又指了指前面的石头，和池沈确说那是爸爸留下的，也说了那些趣事。

爷爷留下的两台自行车，也都介绍了。

听姐姐说着往事的那一刻，池沈确突然感受到了她身上那些无法治愈的悲伤。

即使她是笑着说的。

对他来说，父母没有概念，和爷爷相处的时间不多。

可对于姐姐来说，那曾经都是陪伴她，给予了她很多很多爱的至亲。

就像现在的姐姐于他而言一样。

池沈确无法想象失去姐姐他会怎么办…在赛场上姐姐险些被撞到的那幕出现在脑海。

当时他脑子一片空白，恐惧犹如巨大的黑洞将他吞没，整个人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

池雪尽还在说着爸爸的事情，池沈确却打断了她。

“姐姐…你很难过吧。”

-

池雪尽一怔。

难过…

父母离开得突然，当时很多事情都急需处理，她根本没时间难过。

后来时间慢慢过去，她依旧没空难过，似乎也就那样过去了。

直到现在被池沈确戳破，她后知后觉发现，原来每次她来荡秋千，其实都是因为难过。

只不过她可以将那些情绪抛到了脑后，催眠自己并不难过，来这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留下的东西，来吹吹风。

在池雪尽沉默的短暂时间里，池沈确清晰感知到了姐姐的痛苦，他以为无所不能，永远都站在他们面前的姐姐，其实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可他却没办法拥抱她的脆弱。

甚至他现在做的事情，也没办法成长起来为她分担。

似乎也是这样，姐姐在一直站在他们前面。

池沈确知道她是愿意的，同时也是不得不的。

能穿越回去就好了，他就不该那么幼稚去打电竞，就应该去学管理公司的。

“姐姐…”

话一出口，池沈确觉得自己鼻尖有些发酸。

池雪尽听出他语调不对，抬头看他的表情，眯了眯眼，“不会要哭鼻子吧？” ？！

“怎么可能！”池沈确飞快否认，“我又不是池南归，才不会哭鼻子。”

“你当心被他听到。”池雪尽跳下秋千，“走吧，我们回去吧，姐姐不难过。”

并不是安慰池沈确而乱说的，确实不难过了。

失去至亲的痛无法愈合，也许每每想起都会难过，可她也会调节好心情，难过完也就好了。

她现在也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