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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午间便吃这个?”

“殿下午间回景和宫休憩,易哥儿亦回承晖阁歇息,我难得得会儿闲功夫,借此整理早间的记注,还能多省出点时间来看些书,便不曾去会食廊用餐。”

周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老实道:“正经餐食带过来,放上半日也凉透了,同伴特意替我留的这点心倒正好,既方便又省事,不是挺好的么?”

薄怒愠上眉眼,崔述微垂眼帘,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劝道:“你不喜旁人约束你,便不当如此薄待自己。”

这话听来有些矛盾,若她薄待自个儿,旁人便要来约束她了?

周缨粗略一想,只觉奇怪,便说:“如何便薄待了?往日在平山,这小小一碟糕点,已够我三日花销了。”

话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自抵玉京,无人知晓她具体过往,翠竹山间的旧事,仿佛成了只有他们二人才清楚的旧日尘烟。

她本就甚少提起,自上次他动怒后,她便更不欲再提,不想此刻竟这般不设防地说了出来。

她犹豫片刻,终是没再找补,只说:“你若瞧不上便还我,我可不敢薄待你。”

崔述短促地笑了一声。

周缨抬眼去瞧他,见他唇边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近来授课都偏严肃,哪怕崔易进宫伴读,每次见着自家小辈,他也甚少展露笑颜。

齐延有一日还与崔易闲话,说身子状况似乎真会影响情绪,崔少师久病未愈,心情好像也比先前差些。

崔易赞同不已,说自年节过后,崔述便甚少出席家中宴饮,似乎连食欲也一并消减。

周缨犹自沉思,崔述已将素瓷碟子递过来:“一起吃罢。废寝忘食短时有益,长期必然伤身。既无人在身侧,自己更当上心,好生照顾自己。”

周缨随口应下,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一侧的案卷上。

漕运日志,乃漕运押纲官所记注的每日跟船日志,大体是当日行船记闻,包括天气、行船概况及运送货物状况。

见着她探询的目光,崔述迟疑了下,并未将案册收起避她,反而问道:“此事你也知道了?”

周缨老实点头:“圣上常在景和宫召殿下问政,前几日恰问过殿下对此案的看法,殿下回寝殿后仍在思量,我无意间听到两句。”

“殿下如何说的?”

周缨犹疑了下,想说后廷不能与前朝通气,尤其还是政事,但他又如何不知这规矩,这才觉出他话里的促狭来,于是揶揄道:“崔少师猜不出自个儿学生的政见?”

崔述一哂:“大体知道。但是人便心思难断,且常有一念之差,妄图揣测旁人想法,大抵都不可靠。”

“是么?”周缨状若呢喃。

“所以我不想去揣测,你先前所为,到底是在图谋什么。信你身处染缸,仍得净水濯身。”

崔述执箸,夹起一块杏花糕递给她:“易哥儿年纪太小,我那日因忧生怒,气冲了头,说了重话,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周缨微微抬眼去瞧他。

她信他那日是气极了,他那般看重家人,当日之事显然不能为他所容。

这些时日,他也确实因此一直在与她置气。

但今日,他却这般轻而易举地先一步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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