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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无论涉案者是何身份,必追查到底依法惩处?”

薛向沉若寒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慢声道:“你不知我这鹰吏名声怎么来的?”

王禹知仔细回想一阵,慢慢忆起,恰是薛向升任刑部右侍郎的头一个月,安国公长孙私下宴游时以捉弄教坊女为乐,淹死了一位。

本是私下宴游,死者又是这般身份,死者女伴状告至京兆尹被百般推诿,一时不忿至刑部敲登闻鼓,被当日值官薛向撞见,当即签令捉拿安国公长孙。

嫌犯态度嚣张,在狱中大肆辱骂薛向,料定其早晚要将自个儿恭敬送回府上并赔罪。

不想,十日之后,人是回去了,却已依律杖责一百,锦衣玉食的安国公长孙,就此丢了大半条命。

安国公怒气满满,纠集朋党上书弹劾薛向滥用职权,打杀良民,大肆抨击其为鹰吏,至此薛向的恶名流传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薛向不得不取冠退绶,避居府上,最后还是明光殿中传出旨意——“辱杀为乐,岂称良民”,才保住了薛向的官帽。

想得深了,王禹知慢慢伏拜下去,慨叹道:“薛侍郎其实没有查偏,户部确有问题,却不出在数目上。”

薛向目光投射过来,如羽箭般锋利。

王禹知屈脊伏地,姿态仍旧卑微恭敬,声音却比先时大了三分:“此次运粮三万五千石,户部如数交付,我发运司于京郊太仓外码头载船八十八艘确也无疑。

“问题之一,工事粮饷本应以去岁新米优先保障,户部所拨半数为陈米,故役夫耗米数难免较定例更多。

“问题之二,八十八艘漕运船上的三万五千石粮,在未抵真定县前,已于泉台县卸除五千石,而以陈米覆河沙替之。故船行至真定县,沉船数量、百姓见闻、报官搜寻记录皆一致,并无错漏,然而确有五千石官粮已神不知鬼不绝地消失了。”

薛向追问道:“卸船之事,是发运司单独所为,还是与工部互通所为?”

“发运使也不过只是五品官。”

薛向了然,又问:“工部派来与你等商定卸船事宜的人是谁?是否李长定?”

“非也。是另一名工部官员。”王禹知老实道。

薛向又静了一瞬,问:“发运司上下为何如此齐心,我能猜到一二。太仓银粮皆由发运司调配发出,此次必只是冰山一角,每次出船都来上这么一遭,日积月累下来,发运司虽是不起眼的小衙门,上下齐心,恐怕也皆赚得盆满钵满。你等抽成几何?”

“主事者八,发运司二。”

“还算合理。贪墨的粮如何处理?”

“发运司每次都参与其中,若皆由发运司来处理实为招眼,都是主事部门的门路,发运为辅。”

“好个上下齐心。恐怕上至董弘,下至李长定,工部这些年各个都早已脑满肠肥了。”薛向倏然动怒。

王禹知静默伏身,膝上已然麻木,失去知觉。

盏茶功夫过去,薛向才问:“你于此案中分得多少?”

王禹知惭愧作答:“不过三石。”

“三石?”薛向颇有些不敢置信,“区区三石粮,值得犯险为此大逆不道之事?”又问,“你今日反水,可是因分赃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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