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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盛夏里的知了声又脆又长,树影摇曳,映出晃动的婆娑虚影。
南枝屏紧呼吸,指尖按在窗沿,吱地一声猛地将窗外打开,只见窗外圆月皎洁,浅粉色的偌大花苞在风中轻轻摇曳着,风拂着落叶而过,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探头四下看了圈,什么异样也没发现,正要关窗时,转眸却见窗边放着一油纸包,揭开一看才见是酸梅糕,花瓣状糕点摆放整齐,安稳躺着她的掌心中,清甜香味顺着风传到鼻尖。
这是陈涿送的?
她轻咳了声,决定收回方才的坏念头,陈涿果然是个貌美心善的大好人。
此时,一道身影正快速从别院飞身而出,径直往陈府而去。
陈涿合上最后一份奏疏,刚准备让人送到东宫,白文默声进来,躬身禀告道:“大人,送过去了。”
他颔首,将笔墨搁下,漫不经心道:“扬州最近如何?”
白文道:“沈公子似已发现南枝姑娘离了扬州,派人沿途在京城查探,只是南枝姑娘一路来时极为小心隐秘,恐怕短期内难以查探到。”
陈涿抬睫,明暗烛火笼在面上,投下参差阴影,衬得神色愈发冷沉,良久后,他屈指轻敲桌案,淡淡道:“继续盯着,若有变动及时回来禀告。”
白文俯身应是。
——
为着准备亲事,南枝身边的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钦天监择了几个好日子,近些的在一月后,远的得等到来年开春,几番周折婚期最终定在了九月十七,算不上赶,可礼数繁重,准备起来仍是有些着急了。
从纳采开始,先挑个良辰吉日,府中送礼备亲,再由陈涿递送到别院,所有礼数做起来繁琐又杂乱,反倒是南枝,白日要么被季妈妈逮住,问她衣料冠钗的款式,要么她偷溜出去,与王凝欢她们一道饮茶打马球,夜里继续吃糕点看话本,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只是慢慢地,南枝有一丁点贪心,不满足于简单的酸梅糕了。
每日傍晚前将写着心愿的纸条放到窗边,然后便可早早歇下,捧着话本躺在榻上等待糕点敲窗。
唯一让她有些不满的是,无论写多少,大多时候陈涿只会挑着纸上写的一样送来。
直到某日,陈涿将巻成条的小纸条扯开,扯开,再扯开……然后沉默地扫过上面写的一长串,眉心跳了跳。
别院晚风阵阵,席卷着清爽凉意,吹响了花叶飘动的簌簌声。
南枝特地少用了些晚膳,正满心畅想着今夜会送来什么,窗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声响,她腾地从榻上坐起身,快步上前,却见窗前空落落的,只有张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个清隽有力的字——贪心。
南枝捏着纸条,忿忿道:“小气鬼。”
她从鼻尖轻哼了声,便准备关窗去偷偷寻云团,去膳房再寻些糕点来用,指尖刚握住窗户边缘,忽地冒出一只手掌将其按住。
搬到别院后,粗略算来已有近两个月,南枝日日都有事做,倒也没觉离开府中有多久,直到此刻站在窗前——眼前人穿了身银绣鹤纹墨袍,衬得身姿欣长出挑,乌发仅用一簪束起,少有地垂落在后,眉眼间多了些散漫,漆黑双眸定定看向她。
南枝的心没由来地跳得极快。
外面响起季妈妈的催促声:“姑娘,夜深了,记得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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