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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转脚往那处走,推开木门却见是白文,刚瞧见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沈言灯到了府上,用棺椁装着一尸首,声称那是大人的尸首,还有宫里,宫里也派了人到了府上,说宫宴弑君案已经结了,就是大人勾结柳家,意图弑君篡位,想为太子谋私,但陛下宽厚,只暂时派人将陈府围起来,待到大人下葬再做定夺。”
她眉心一皱道:“什么?”
——
雪粒缭绕着晨雾,飘到灰青瓦片上,除却阴冷,偌大京城只余下一点透着血腥味的阴翳。
南枝刚到府门前,就见一沉重黑木棺椁停在那处,木盖罩住光亮,只余一小缝使得风雪飘进,四个抬棺人分别站在侧旁,与府前几个护院对峙着,一旁有侍卫躬身俯腰,高高地撑起伞,沈言灯就立身站在伞下,大氅和锦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目光直视着那肃穆又庄重的府邸。
这府门不让进,可从那门处四下延伸开,有好些佩刀的魁梧侍卫分散,几步为点,将上下守得极为严实,绝不可能有人得以逃窜。
飘飘雪幕中,沈言灯蓦然转首,遥遥就见到了她,冷沉的神色蓦然变得柔和,伸手接过侍卫手中伞,踩过松软雪地走到她身旁,倾斜着伞面罩在她头顶,语气轻快得似府前摆的不是棺椁,是花,道:“回来了?昨夜去了何处?”
南枝抬眸看他,脸颊被风雪冻得有些发白,却尽量使语气平静道:“你在哪寻到的尸首?”
沈言灯神色如常,昨日他当街疾驰追那马车良久,可待拦下时,却见内里空荡无人,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正准备派人加大搜寻范围时,昨夜山崖下出现了这具被几匹饿狼啃噬了全身的尸首。
尸首,到底是不是陈涿难以确定。
可他忽地想明白一事。
——若是就此宣称陈涿死了,再告诉陛下告诉南枝告诉世人,往后陈涿永远不会出现,其权其名其利便都属于他一人,就算陈涿还活着,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想想回来,恐怕也投石无路,赶尽杀绝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轻叹了声,惋惜道:“自是昨夜侍卫在山崖下寻到的,都快被饿狼咬干净了,若非侍卫出现及时,恐只能寻到些骨头,全尸都难留。”
南枝径直看向他,看他面上流露出的同情,若非自己知晓陈涿没死,恐怕也会被就此蒙骗过去。她垂目,乌黑瞳仁闪过几分沉思,顿了许久才张口道:“这世上与陈涿身形相似之人千千万,既是被咬得面目全非,又怎能确定是他。还有,我不相信,陈涿会死于一小小坠崖。”说着,她抬首,不着痕迹地松开大腿下狠劲拧动的指尖,眼圈已然通红,眸光透着几分悲戚。
沈言灯伸手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花道:“我知你不愿接受这一切,可尸首已然寻到,若是不信,你帮我上前好生瞧瞧是不是他。”
南枝深吸一口气,目光转而落在那棺椁上,犹豫着缓缓往前走了两步,走进漫天雪中,指尖颤动着按住那棺椁木盖缝隙上,沉木浸着雪粒,又湿又冷,冻得她指尖肿麻,僵直着许久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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