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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血从手缝中淌了出来,她一怔,松开手,这才注意陈涿手臂上的刀痕,因是玄衣难以注意,只染出了一片深色:“你怎么受伤了,我去唤大夫。”

陈涿却将手臂收回,淡淡道:“不过小伤。今日我只想问母亲,当年先帝给母亲的遗旨到底在何处?应是不在母亲身上了吧。事到如今,您若再瞒下去,只怕又要复当年之景。”

惇仪见他也知晓了遗旨的存在,只轻轻叹了声,似是瞬间苍老了数年般,满脸疲惫倦怠,许久后才轻声道:“原本是被我藏起来了,可——”她抬目,直直看向他:“你还记得染坊被投毒的那案子吗?”

陈涿怔了瞬,脑海中所有慢慢联系到一块。

……

陈涿走后,惇仪就一人在椅上枯坐许久。

院外风雪簌簌,狂风夹着雪粒涌进屋内,落在了地上那滩血渍上。

她这些年居于后宅,鲜少出府,与其说是守着秘密,更像是是靠着秘密而活的人。关键时刻她抛下陈涿,弥补多年却也捂不热母子心,而每每午夜梦回,梦中都会出现赵荣鲜血淋漓的脸庞,父皇骂她混淆了赵家血脉……她对不起他们。

如今秘密交托,十九年前的使命在这一刻终于圆满。

她却没有分毫轻松,反倒有些茫然,寻不到一丝活着的必要了。

目光慢慢转到了那鎏金酒壶上,几乎是不受控般,指尖颤着触上手柄,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垂下眸光,慢慢端着酒樽到了唇边,想要渡入口中的那一刻,看向了宦官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忽地想起了南枝奋力救她的模样。

酒樽顿住了。

她熬着忍着,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雁,许久许久没看到这样顽强的生机了,莫名地,让她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次次从叛党手里逃脱,只有一个念头,活着,活着带赵荣回去。

蓦地,眼尾淌下了泪。

手中那杯毒酒掉落在地。

她捂住脸庞,无声痛哭起来,泪水沿着手心落下,混杂着这么多年的忍耐和痛苦,终于得到了解脱。

她凭什么死?凭什么遂了陈远宁的愿?

就算要死也得将他带下去一起死。

——

府邸乱着,已有人快马回去将此地情形禀告给圣上,到时如何处置还要靠圣言。

陈涿往竹影院的脚步越走越快。直到进了屋内,就见南枝端坐在镜前,让云团替她束着发,手中拿着湿帕擦去脸上血点。

一时湿帕被染红,南枝见附近没有铜盆,只得拧着眉嫌弃地拿在手上,他见状,快步上前,将铜盆递到她面前。

南枝却垂着眉眼,指尖拨弄着湿帕边缘的线头,像是没看到般一动不动。

云团见状提醒道:“姑娘,湿帕放到铜盆里就行,奴婢待会去洗净。”

南枝却满脸茫然,还四周看了圈,疑惑道:“哪里有铜盆?我怎么没见到?没事,我拿在手里就行。”

云团愣了下:“……公子手里的不是吗?”

南枝却笑了声,眉尖挑挑就看向镜中自己,淡淡道:“什么公子?我怎么没看见?”

纵观南枝往前十几年的人生,自出生起,她只认真地生过两场大气,一次是庶兄用弹弓将她养了三年的鹦鹉打死了,另一次是沈言灯将她精心准备了三个月的生辰礼送给了旁人。她若真生气了,绝不会费力争吵,只会将那人从她的眼前排除,与空气混为一谈。

那庶兄拉不下脸与她道歉,委婉提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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