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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甚至临终时仍忧心忡忡,替将她前路打算好了,这才让她做了这么多年无忧无虑的公主,建府设筵,赏花作画,逍遥自在。
犹然记得懵懂时,母后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告诉她,每个人都应为自己所承担和所拥有的付出代价,或大或小,却都是过往走出的每步注定好的。身为公主,受百姓之食禄,也应负相应的使命。而她不用和亲,不用牺牲,却安然享乐到了如今。
*
冬日的天总是亮得很迟,府邸上下笼了一层薄薄灰雾,唯有檐角挂了几盏微黄灯笼,隐约透出光亮。
南枝缩在温暖的被褥里,忽觉身旁那暖烘烘的地方瘪下去了,不清醒的脑袋一转,想起今日陈涿要教授颜明砚课业,两人都得在这凄冷的清晨离开温暖的床榻,张着冻僵的爪子翻书提笔,而自己则能偷懒,一直缩到晌午,正巧能用到膳房刚出锅的美味午膳。
两相对比,她快要忍不住笑出声。
南枝搭上眼皮,继续去寻梦中的金银财宝和貌美舞女,那窈窕舞女正坐在她的腿上夸赞她是全天下最聪慧机敏的大英雄,非要以身相许,她正推拒呢,忽地身上一凉,那厚实的被褥被揭走了,她全身一僵,朦胧地睁开眼,就见陈涿站在塌前,手心正攥着她温暖的被。
她呆呆道:“你做什么?”
陈涿俯身,伸手将她的上半身提了起来道:“你也一起听。”
南枝头发乱糟糟的,面上还带着刚醒的茫然,听着这话,神色陡然一惊,彻底醒神了,愕然道:“你说什么?!”
陈涿神色如常,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木着脸,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次陈涿少有地坚持,几乎是连拖带拽,她的抗议没起一点用,被迫从榻上起来,草草用了几口早膳,打着哈欠到了书房。
因只是简单教点课业,倒也没怎么变故,书房摆好了两张桌,笔墨已然备齐。
颜明砚站在书房里,穿了件鲜蓝衣袍,眉眼也透着刚醒的倦意,见着陈涿刚准备俯身,转眸却看到另一旁揉眼的南枝,愣了下才道:“表兄。”
南枝掀起眼缝瞥他一眼,拖拉着脚步走到桌前坐下了,她托着腮,呆呆地看向桌上笔墨,尚还不敢确信眼前这一切。
陈涿抬首,让白文将书分发给他们两人。
足足一摞,粗略看来得有十几本。
颜明砚一翻,却见没有一本是与科考有关的,反倒从田产水利再到律法宫制一应俱全,他面露疑惑,问道:“表兄,这是不是拿错了?”
陈涿神色如常,只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你先前荒废多年,一时之间也难以补足,这些全都是各行当一些最简单的总要,将全都吃透了,才有能力去做下一步。”说着,他眸光轻闪,咳了声道:“当年我在春闱前夕,也是先行翻阅了这些书,才顺利中榜的。”
颜明砚伸手量了下书的厚度,足有半指高,学完这些恐怕都得到古稀了吧。他略有点怀疑地点了头。
就在一旁,南枝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悄悄闭上双眼,安然小憩了。
陈涿抬脚走到她面前,垂目见着她困倦的模样,心中一阵叹息,他实也不想这时将她惊醒,可朝中动荡,垂拱殿上下被清洗了一遍,有些事愈发不好探听,只得知陛下暗中派出了人手,去向却不明,他总觉有一件极要紧的事正在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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