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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人回应。
颜明砚眉尖轻皱,慌得直接推开房门,才见南枝晕倒在了墙角木筐旁,他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来,侧目看了眼窗外天色,这地与暨郡至多只需半日脚程,而今晨起不久,只要他速度快些,能在黄昏前赶到。
想着,他侧身,直接将南枝背上了身,径直往外走去。
一路出了院门,消失在了那起了第一缕微阳的山林中。
夜里刚下过雨,整片山林都弥漫着一股清新又爽利的气息,树荫都透出灿黄光影,深浅不一地烙在地上,叫人觉那枝叶都更为脆青,花香愈发馥郁,处处含着春日渐深的气息,唯独那路上被雨水浸得格外湿透,格外泥泞。
颜明砚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可山路颠簸,南枝半睁着眼皮,意识却仍不清醒,指尖紧紧攥住眼前虚晃的一块衣料,低低呓语着疼,半晌后不知梦到了什么,呢喃中含着点哭腔道:“……我好难受,好疼,手指好像被钉子钉住了……陈涿,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说着,那强压在眼眶里的泪珠忍不住了,啪嗒嗒地滚落,似要一次将所有的泪淌完。
肩处濡湿一大团,他抿了抿唇,而后继续往前走,坚定地回道:“不会。”
“南枝,你一定会好好活着。”
两地相距不远,颜明砚却从未觉得路有这么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他遥遥望了眼,终于看见了一座城池,心口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到了暨郡,一切就好了。
暨郡是母亲出嫁前就定下的封地,其权在此地无人可置喙,这些年虽从未亲临,可年年郡中账目,贡俸等一干事宜都会派专人送到公主府,联系紧密,听其派遣。这京中的人再怎么胡来,也不能轻易将手伸进去。
更何况如今昭音在那,有她在,至少能安生将伤养完。
可在距城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颜明砚却停住了脚步,将南枝放在树荫下,上前对一要进城的大娘道:“大娘,能不能劳烦您跟城门守卫说一声,有一个叫南枝的姑娘有事要寻昭音郡主,此事万分紧要,只要禀告郡主,她一定会出来的。”
大娘狐疑地打量了他和南枝一会,只觉两人模样倒是生得端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爽快地直接应下了。
颜明砚回到树荫下,半跪着膝,眸光静静注视她良久,而后伸手撩开脸颊旁的发丝,指腹却鬼使神差地顿在了脸上,轻颤着触过眉眼。
忽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快速收回了手。
眸光闪烁着,站起身藏到了另一边的暗处。
果然,守卫闻言,当即禀告给了昭音郡主。
没过一会,就见昭音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就见树荫下南枝一人昏睡着,指尖处还绑着一透血的布条,竟像是重伤不起的模样,吓得面色一白。
她一边招呼人去请大夫,一边将人扶起来,快步往城中走。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在城中。
颜明砚这才从暗处走出去,抬目沉沉地望了眼,却是朝着与其相反的方向而去。
清风吹起衣袍,少年高束起的发尾在空中轻晃。
他忽地想起了年关前那夜表兄说“齐景王问政孔子,孔子言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有朝一日君不君,臣不臣应要如何?”
他答,各归其道。
可从他莫名其妙做了劳什子储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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