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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是同闻堰一起坐马车进城的,此刻赶路用的是双腿,脚程自然比不上马车,从天阙皇城走到城郊的木槿村,用了足足三个时辰,待到了家门口时,已经是半夜了。
赶路时一刻不停,只想着要见闻堰,然而真要见到时,反而忐忑地在院外停了下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内深深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推开栅栏的门走进去。
他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连真正的洞房花烛夜都误了,所以阿雁才生气不理他了,他待会儿定要诚心诚意地同阿雁道歉才行……
自知嘴笨,鸣起甚至在门口组织好了语言,才轻轻地敲了敲卧房的门。
无人回应。
连敲了三下之后,仍然无人回应。
这么晚了闻堰应当已经睡着了,自己若是再敲下去,将人吵醒的话,只怕闻堰会更加生气,思量过后,鸣起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房的门,摸黑行至床沿坐下,伸手去探床上的人。
预想中温热的触感并未出现,他摸到了一手冰凉——床上不仅没人,连被褥都未曾铺开,闻堰根本不在这里。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鸣起愣住了,他本能地起身,摸索着找到屋内的蜡烛和火折子,将烛火点燃之后,他发现衣柜的门是敞开的,里面属于闻堰的东西,还有那笔鸣起从夜庭楼做打手赚来的钱,都不见了。
昨日他们大婚,两人离开家之前,闻堰的东西和那笔钱,都好好地待在衣柜里,怎么今日便忽然不见了?
鸣起想到酒楼掌柜的话,掌柜的说昨夜闻堰便离开了酒楼,所以闻堰离开酒楼后应当是回来过,回来收拾了行李,便走了。
走去哪儿了呢?
他不要他了吗?
只是因为他大婚之夜喝醉了酒,冷落了他,他便不要他了吗?
除了这间卧房之外,家里还有一间房,鸣起拿着蜡烛,浑浑噩噩地将另一间房和厨房都寻了一遍,确定家中没有闻堰的身影之后,眼中的泪这才委屈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不要他了……
他若是做错了事惹他不高兴,他同他说呀,他都会改的……
为什么一声不吭便走了?……
走的时候也不告诉他去了何处,他该去何处寻他?……
鸣起呆呆地在卧房门口的地砖上坐了一夜,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待天光微熹之际,他浑身上下已然被冻得失去知觉,僵硬地撑着地面站起身,行动迟缓地出了门。
村里的老人起得早,鸣起出门后不多时,便遇到了一位大娘。
天阙地处北方,冬日里的风好似刀刮一般凛冽,那大娘出门时头上包了块蓝色头巾,带了条毛绒绒的黑围脖,臂弯里挂着一只喂猪的木桶,双手揣在衣袖里,缩着脖子埋头走路。
这冰天雪地的,四处皆是一片白茫茫,天色还有些暗,呼啸的风声掩住了脚步声,不经意间抬头,乍然看到面前有个身着大红婚袍之人,面容惨白,还以为是怨魂前来索命的,吓得大娘一个激灵,倒抽了口凉气,险些叫喊出声,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几个月前刚搬到村里的大胤人,邻里邻居的,走动不多,但也算认识。
大娘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骂道:“不是,你好端端地穿成这样做什么,吓死个人啊……”
鸣起流了一夜的泪,眼睛早就肿成核桃了,他太久没有饮水和进食,此刻已然流不出泪,身上的婚袍为了美观,并没有夹棉,他感觉到浑身犹如刀剐般刺骨的冷,心脏也犹如刀剐般的疼,开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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