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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女棺,背后墨玉棺椁冰冰凉,他的心却更加冰冰凉。收了那么多钱还没花一分,他这个落魄媒人就要命丧于此了!
柴雨生泪眼婆娑,使劲盯着这具不像尸体但又不知道除了是诈尸还能有什么解释的这个人。
这个场面诡异又滑稽:穿红衣的喜庆媒人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嘴要哭不哭,而穿寿衣的高大死人站在棺材里,向棺材外的人僵硬地伸着手。
一人一尸、一红一白静止地对峙。许久,寿衣男突然“啧”了一声。
柴雨生震惊地看见这个死人嘴唇张开,接着有道带着点命令口吻的声音发了出来,在寂静的冥婚堂里甚至还起了点回声:“愣着干嘛,过来结婚。”
柴雨生的惊恐已经到了高潮,不会再加剧了。现在就算这具男尸再给他唱上段戏,他也不会再受到更多的冲击。
柴雨生艰难地吞咽着喉咙,许久,把手慢慢从口鼻处放下,露出狼狈的一张脸。他僵持地坐了一会儿,心脏还噎在喉咙里,犹豫片刻,提防地看着站着的男尸,慢慢站了起来。
他从未想过恐惧是能与其他情绪共存的,现在他体验过了:恐惧的同时,也可以无比迷茫。
眼下是什么情况?
一具少说百年的古老棺材里开出一具男尸,这男尸诈了,诈得充分,诈得巧妙,看上去跟活的没有任何区别,还让他过去结婚,语气居然是略带亲昵的责怪。
柴雨生壮着胆打量片刻这具男尸,感到身上的汗毛非常缓慢地匍匐下去,就用还算干净的小拇指从口袋里勾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他本能地感觉棺材里这位虽然极其莫名其妙,但对他并没有恶意。
柴雨生细细地把这人的五官观察了一遍,觉得这人剑眉星目的,还有股禁欲的气质,非常英俊,死了还诈了真挺可惜。
寿衣男人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眉心蹙起,有些细微的不耐,但手还是伸着。
“怎么还不过来?”
柴雨生听这死鬼又说话了,语气好生瘆人,连忙把脏手帕揣回口袋,几步绕到女棺后头,跟他又隔远了点,然后抱着胳膊瞪他,眼神坚定地传达了这样的意思:鬼话能听吗?必然不能。
这一串动作让寿衣男的眼神变得复杂,似乎有些愠怒。他看了眼柴雨生,手垂了下去。
这人放手的时候,寿衣宽袖带起了一阵风,扑灭了最近的一盏红烛。男人瞬间抬眸,看向那支仅剩的蜡烛,视线一凝。
——蜡烛已经不剩多少了。
寿衣男人再度看向柴雨生的目光让柴雨生打了个寒颤。
几乎是瞬息之间,柴雨生的后背就撞上了冰冷的墙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穿寿衣的高大身影就已经站在他身前了。
这人移动的速度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柴雨生断定他肯定不是人。
但诈尸也没有能飞的啊?
不等柴雨生做出任何反应,他眼前就落下了一片阴影,然后嘴唇上贴上了个柔软但没有任何温度的东西。
柴雨生惊恐地激烈反抗,但寿衣男人力大无比,一只手就钳住他的两只手腕让他挣扎不得,冰凉的唇齿用力咬着他的,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柴雨生的连声惊叫在喉咙里化作不忍卒听的呜咽,他的嘴唇被对方咬破了,很痛,温热的血液顺着唇缝流了下来,又被对方吃进去。
惊惧上头,柴雨生只顾着挣扎,甚至忽视了这人伸入他衣襟的手多么驾轻就熟。这只冰凉的手熟练地找到他胸前的暗袋,然后两根手指就挑开口,从里面捻出一卷红丝线。
这男人找到红丝线的一头,甩开,快速在柴雨生的手上绕了一圈,又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末了单手打了个结,拿住一根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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