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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视线登时移到窗外。
在平原的尽头,缓缓出现了一队纸扎人,他们源源不断地从路尽头出现,一对一对地往前走,僵硬、缓慢、整齐。他们穿着各种颜色的纸扎衣服,留着各种样式的发型,容貌各异,有男有女,笔直地往前走,踩着唢呐的节拍。
唢呐极其嘹亮,但并没有吹散微薄的雾气。白雾随着唢呐尖锐的调子流转,如同一只横冲直撞的幽灵,撞到哪里就让那东西起死回生。
在这片薄雾笼罩的平原上,整个纸扎建筑群像是活了过来。纸扎的磨盘动了起来、纸扎驴转了起来、纸扎的窗户和纸扎的门一扇扇打开、纸扎的金银树叶在风中摇晃得更生动了。
纸扎人仍然源源不断地从平原尽头出现,从那好似兑了牛乳的朦胧雾气里显现,一条长长的纸扎队伍缓慢顿挫地行过纸扎的街巷,一对一对的纸扎人在接近这座木楼。
随着队伍的接近,柴雨生看清了最前面几对纸扎人的面容,一刹那汗毛倒竖。
它们每个人都长了张栩栩如生的脸,但质地并不是人皮,而是有颗粒感的肉色草纸。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微笑,嘴唇上挑,眉眼弯弯,却没有瞳仁,两只眼睛里一片空白。
这些纸扎人既像棋子又像士兵,伴随着唢呐声直朝木楼而来,仿佛几万阴兵兵临城下。
柴雨生浑身发凉,环顾四周,所有人脸上都显出恐慌,只除了两个人。
——祝祜没有显出恐慌,是因为他一直维持着凝重的表情。
——而朱福没有显出恐慌,则是因为脸上出现了更浓的笑意。
这笑容有种诡异的即视感,柴雨生忍不住瞥了眼窗外的纸扎人,惊恐地发现朱福的笑容跟它们画上去的嘴唇弧度一模一样。
这些纸扎人像是用朱福的模子抠出来的,又或者说,朱福像它们的一员,不像个人。
柴雨生倒抽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僵硬地拽了拽祝祜的袖子。
祝祜偏头看向他,在柴雨生的视线指引下又看向朱福。
几乎是同时,朱福像个旋转木偶似的,整个身体转向祝祜和柴雨生,对他们二人深深地笑了起来,简直如同一个纸扎人。
柴雨生毛骨悚然地大喝:“你干什么?!”
所有人立时看了过来。
而在柴雨生话音落下的同一刻,窗外的唢呐声停了。
所有的纸扎人也停下了脚步。
不安的视线在木楼里来回交错。王天赐极其严肃地看着柴雨生,用目光问他发生了什么。林愈静躲到了王天赐和刘姑娘身后,李笙歌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老李头歪着身子,裤腿又往下滴了几滴血,紧紧皱眉,似乎没听清刚刚柴雨生说了什么。
柴雨生起了一身白毛汗,紧紧盯着朱福。外面世界里的死物固然恐怖,但如果处于同一空间内的诡异同伴暗藏玄机,麻烦只会更大。祝祜转过身子正对着朱福,把柴雨生挡在身后,微不可查地眯起眼睛。
哪知道朱福笑完,竟然比了一根手指在嘴唇上,做出了“嘘”的口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纸扎人已经全部出来了。”
柴雨生又看了朱福半晌,才移动目光去平原尽头——确实,那里已经有一段距离没有纸扎人出现了。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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