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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掠转身就走。
“等等!”蒋宜周连忙把人叫住,“灯你关!”
说完,他一阵风似地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蒋宜周是饿醒的,双手费劲地把自己从毯子里刨出来之后,满屋明亮的光线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光秃秃的玻璃窗,连个窗帘都没有,难怪一向睡姿乖巧的他会把自己埋进毯子里。
唉,能有什么办法呢,条件就这样,现在也只能暂时住下了。
他叹着气摊开双手双脚,在床上无聊地划了划,又侧耳听了听动静。
门外和院子里都安静极了,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他家野人大哥出门干活去了?
那他早上吃什么?
蒋宜周懒洋洋地爬起来,穿鞋的时候看到盘子里烧完的蚊香灰,想起后半夜安稳好眠到天亮,不由十分解气。
“叫你们咬我,小爷狠起来连自己都毒。”
他趿拉着鞋走出房间,想到晚上自己还要睡这儿,赶紧折回去把门关上,免得被死蚊子偷偷溜进去。
院子里有鸟叫声,肥嘟嘟的麻雀在桂花树上打架,上午的阳光将一切照得格外清晰,随风轻摆的衣服,墙角绿油油的蔬菜,屋檐下一动不动的阴影。
他探头看了看,没看到人,倒是土狗正趴在廊下摇着尾巴晒太阳。
蒋宜周气不顺,酸溜溜地调侃:“你这日子过得比我还舒服。”
土狗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肚子又叫起来,蒋宜周看了眼客厅里的木架,木甑子依旧倒扣,显然里面没有早餐。
他又钻进厨房,灶台上倒是放着一个锅。
揭开盖子,温热的水汽扩散,露出锅里竹编蒸篦子上放的一碟子红薯、一个玉米和两个鸡蛋。
漱口洗脸,吃完人生最朴素健康的一顿早餐后,蒋宜周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堂屋的右手边是吾掠的卧室,对着院子同样有一扇大窗,也装着压花玻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形,窗户正对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树后是两个相连的小房间,都没锁门。
蒋宜周进去转了转。
一间放着各种农具,以及摞起来黑乎乎少说有两百个的蜂窝煤,应该是仓库。另一间要小很多,墙角堆着大大小小的干柴,房梁上吊下来一根粗麻绳,末端打了个圆环结,地上放着个空荡荡的、烧得乌漆墨黑的铁盆,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唯恐是什么当地祭祀仪式的场所,蒋宜周赶紧退了出来。
正对面,水井的旁边就是淋浴间和卫生间了。
感谢吾掠大哥在一线城市上过大学,了解卫生防病的重要性,把这两个地方修建得还算过得去。
不然蒋宜周估计昨晚就要掉头跑回城里。
发现昨晚挂在淋浴间的衣服都快臭了,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洗衣机,只好认命地用盆装好,接满水,生疏地搓洗拧干,晾到院子里的衣架上。
土狗在他脚边转了转,蒋宜周忍住踢它报仇的冲动,哼了一声:“走开点,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不知听到了什么,土狗耳朵尖竖起,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蒋宜周,没再犹豫,奔出了院子。
“哎,去哪?”
后面音调越来越低。
他跟条狗说什么话?
这狗也真够贼的,它的职责难道不是看门么?看蒋宜周起床了,它就跑出去浪?
拜托,他难道看起来会看家的样子吗?他很忙的好不好!
半小时后,太阳光移动,蒋宜周百无聊赖地拖动椅子,屁股黏着椅面重新坐好,躲回桂花树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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