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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这话的分量,说惊魂动魄也不为过。

宜周,你生活在开放的年代,接受了新时代教育,无法想象几十年前的农村有多么野蛮愚昧。

我在吾家村长大,却对那个地方和那里的人无比憎恨。

从幼时起,我见到、听到无数的恶,强者仗势欺人、弱者忍辱含垢,妇女和知识分子被损害、被侮辱,甚至还有许多不知羞耻的混乱男女关系,许多因为封建迷信构建的权威和倾轧制度。

这个小小的地方,我的母亲受屈却不得伸,我的父亲被生产队施加重重劳动,而他们过世后,坟冢成了威胁我的利器。

我相信,他们吾家绝对做得出挖坟这种事,毕竟,在此之前的十多年间,砸孔庙、扒坟挖尸并非罕事。

含着无尽的愤怒和屈辱,我回到了国内,回到了吾家村。

吾老爷子毫不意外我的归来,对我说:“到了你承诺娶娟儿的时限,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辜负她。你们结婚后不好离我们太远,我托了许多人脉,在县里为你找门路,没想到县委的许书记知道你是国家公派的留学生后,大夸了你一顿,说你很优秀,会安排岗位留住人才。等有了确切消息,你以后就在县里上班吧,也方便顾好你们的小家。”

1985年2月,我和吾娟结了婚。

虽然并非本意,但我终究没能违背当初的承诺。

结婚那天,吾娟脸上化了妆,粉红的面颊上鼓起幸福的笑容。她羞涩地将头依偎在我肩上,说:“阿勇哥,我终于嫁给你了,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这不过是她父亲无所不用其极地为她编造的梦幻而已,她明明清楚,却甘之如饴。

我对吾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谁会对路边经过的陌生人有感情呢?

我对她近乎一无所知,且毫无了解的兴趣,这观感或许比陌生人还不如。

新婚夜,我僵直着手臂抱着吾娟睡了一晚,之后的日子,我们就像躺在一张床上的陌生人。

我和吾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

后来,我到县委上班,我们住进了分配的宿舍,就很少回吾家村了。

过了一年,吾家似乎察觉了不对劲。

其实能拖这么久,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那时候的两性知识很匮乏,我和吾娟没有真正同房这件事,或许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意识到。

1986年端午节那天,县委放假,依照当地风俗,女儿女婿要回娘家过节。

饭后,吾老爷子找我单独谈话。

因为早有准备,被问到和吾娟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时,我回答得很平静。

“当初我们只约定了要结婚,可没说要生孩子。”

吾老爷子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这些年来他在吾家村说一不二,已经升职为村长,又因为积威深重,平时村里再嚣张的汉子也不敢顶撞他,偏偏我的话让他哑口无言,暴怒之下直接动了手。

我并不惧怕他,当时的我正值壮年,虽然念了好些年的书,但好歹从小干农活长大,身手并不差。

他打我,我自然要还击。

最后是吾家人闻声赶来才分开我们。

我受了伤,吾老爷子也没讨到什么好。而且经过这一次,我深切地感受到,他老了,背驼了,力气也小了。

从前我是个穷苦学生,才会被他威胁和掌控,可现在我年轻,未来还能拼搏,而他只能在吾家村这样的小地方独断专横,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吾熊来给我们分别看了伤,开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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