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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绯红。

指尖下的皮肤烫得吓人,却意外地柔软,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奶猫。

“来了,这是要看哪位啊~”

时度提着药箱进来,身侧的箱子随步伐轻晃,周砚闻声猛地抽回手。

“这是怎么了?”时度走到床边。

周砚正要起身,衣袖却被死死拽住。

齐小川烧得昏沉,竟将他的袖口当作救命稻草,五指紧攥得骨节泛白。

“松手。”周砚沉声命令,回应他的却是更用力的钳制。

时度强忍笑意掀开药箱搭扣:“无妨,先量体温。”

水银柱最终停在38.7度——

“问题不大,只是外伤感染引发的高热。”时度拣出几枚白色药片,“服下药,明日便能退烧。”

“你管这叫低烧?”

周砚的声音比刚刚大了一丢丢。

时度翻了个白眼:“周大少爷,我学医五年,38°7在我这儿就不算高烧!”

他故意把药片递到周砚眼前,“要不要尝尝?甜的。”

周砚一把拍开他的手:“人真没事?”

“都说了小问题。”时度指着齐小川后背,“这点淤青还没你上次揍我时严重!”

他说着要去掰齐小川眼皮,却被周砚拦住。

“咳咳,那个,你......轻点。”

这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不经得疼的。

时度手悬在半空,表情活像见了鬼,继续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这位少爷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疼不疼?

之前白青中枪取子弹,周砚可是亲自按着人让大夫动手的。

“周砚。”时度突然正色,摇头缓道:“你很不对劲......”

“闭嘴吧你。”周砚及时喝止了他将出口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丫鬟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屋里终于收拾妥当。

时度收拾药箱准备走人,眼前突然横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还干嘛?”

“药酒。”

时度药箱差点砸脚上:“不是给了外伤药了?”

周砚的手纹丝不动:“上次那个。”

“不是,就这点淤青要用我五百大洋一瓶的虎骨酒?”时度声音都劈了,“周砚你疯了吧?”

周砚抿着唇没说话,但伸出的手未动。

“给给给!”时度摔出个青瓷小瓶,“省着点用啊!”

他逃也似的往外走,再不走,心疼他的药!

屋里,周砚正褪去齐小川汗湿的中衣。

药酒倒在掌心,浓郁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第20章

第二日, 齐小川醒来时,窗外太阳已经西落。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意外发现后背的疼痛减轻了大半, 只有些微的酸胀感。

“真是奇怪......”他支起身子, 眉头微蹙。

按理说那样的伤势至少需要三五天才能好转, 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难不成我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习武体质?”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接着是小翠的声音。

“齐先生醒了?少爷吩咐了,您醒了就把药送过来。”

齐小川心头一跳。

少爷?周砚知道他发烧了?

他隐约记得昨夜似乎有人来过, 但记忆模糊得像隔了一层纱,只记得一双微凉的手和令人安心的药香。

“进来吧。”他整理好衣襟, 看着小翠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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