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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机我没收了，我已经发短信给你爸妈说你上学了，至于学校那边，明早起来我会给你辅导员打电话，先请假。”

“可我刚开学，这学期学费和住宿费已经交了，一月份还要考试……”李让细数着自己挂念的事，总之就是各种理由不想走。

楚洺看了他一眼，声音温柔下来：“你配合治疗，乖乖听话别乱来，很快就可以回校。”

李让没招儿了，他颓然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车里沉默着，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半晌，李让听到自己的声音：“楚洺，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带我看病？是因为愧疚之前误会了我，所以在弥补吗？”

楚洺攥着方向盘，“没有正常人会因为愧疚做这些事，我看着像是不正常吗？”

李让睫毛颤了下，他想，总不能是因为喜欢吧，没想到楚洺下一秒便道：“因为我在意你，不想看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等到这个答案后，李让比之前更加沉默了。

没等到李让的回答，楚洺心提了起来：“但你不相信我，就像我当初不相信你没做那些事一样，对吗？”

“不是不相信。”

“那是什么？”楚洺急着问，心中隐隐期待。

“……我只是不敢再信你了。”

李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砸在楚洺心上。本来因为李让跟自己说话而勾起的嘴角此刻凝固住，寂静下来只能听到的风声，都像是在嘲讽他。

过往做过的那些蠢事一幕幕涌上脑海，楚洺心口痛得厉害，却还强撑：“你不信也没没关系，就继续当我是在骗你，让我这么骗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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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李让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车停下前都没有再说话。

楚洺这次断带李让去绿溪市，那里的医院有治疗脑瘤的专家医生，路程要八个多小时，

如果他自己开车或许直接在服务区睡几小时就继续赶路了，但是李让在，楚洺在中间的一个小县城下了高速，打算歇一天再走。

楚洺开的是双床房，李让已经困得不行了，刚进房间就想直接睡下，可楚洺拦住他，试图要把两张床硬生生地拼在一起

“我要自己睡。”李让说着起身去阻拦楚洺，楚洺一把攥住他的手让他坐回凳子上。

“睡在一张床上我才知道你半夜有没有起来，如果你想跑，我会第一时间把你抓回来。但我要提醒你……让让，这次我不会什么都由着你了，你不乖的话，我真的会惩罚你。”

楚洺最后一句说得很慢，生怕李让听不清楚似的，他微微俯身，用那双冷沉的眼看向李让，压迫感极强。

听到惩罚二字，过去的记忆漫上来，李让睫毛抖了下，脸色有些白。

“不是你想的那种惩罚，我不会伤害你。”楚洺说着起身，李让没再拦着他拼床，但也不愿意看他，干脆起身去洗漱了。

在县城住了一晚上，楚洺早上带着李让去宾馆楼下吃完饭开车上路，中午前就到了绿溪市。

李让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在街边看到什么还挺新奇。

绿溪市有文化遗址，李让每次路过都会看几眼，发现跟他课本上的照片一样，想跟身边的人分享，又下意识地不想让楚洺觉得自己土鳖，就眨着眼，认真地看那些遗址门口立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