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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尖悬在她发梢上方半寸。
安静很久。
“不会绑头发。”顾知宜声音比平时低哑。
贝言:“得了吧顾知宜,今早不是才绑过?”
她随意往后靠了靠,后脑勺贴上他腰间,没察觉那具身体瞬间的僵硬。
等发绳第二次滑脱时,她终于仰头。
也许视线如月光,照过来的那一刻,顾知宜整个人僵住了。
那种反应就像是,完全没有想过贝言会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这样直视他。
贝言觉得稀奇,看着对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唇线冷淡,眼睛里关着暴雪,痣也冰冷得有些不认识。
于是贝言抱臂,没好气道:“你联姻前不是练了好久吗?顾组长这么快就忘了?但你今天早上还在给我绑啊。”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久到贝言以为顾知宜又要露出那种惯常的、游刃有余的笑意。
可他却垂下眼睫。
“和谁联姻。”
“和我啊。”贝言彻底抬头,发丝从他手中簌簌滑落,他指尖依然僵在那里,一根发丝都没能抓住。
贝言抓抓头发,拧眉问,“你该不会是最近会议太多脑子忙晕了,怎么了顾知宜——”
话音没能说完,身体忽然被轻轻搂揽,那个人的气息毫无预兆地压下来,抵在她颈间沉沉吸气,闭起眼睛。
有冰凉的东西滑进她衣服里,贝言忽然听见对方说:
“贝贝,我好像是又发病了。”
贝言浑身一僵。
“不要吃药。没吃药。”他声音很低,也许在自言自语,“能一直病着就好。”
明明每一句话都像呓语,可顾知宜的手臂收得很紧,像要把这具温暖的身体嵌进骨血里,每一寸力都透着偏执。
“不是,你瞒着我吃什么药了…”她刚想转头,后脑就被固定住。
越来越多的湿意落在贝言侧颈,渐渐密得像雨,洇湿了睡衣,温度冷得惊人。
这样有些熟悉。
贝言拧眉,但拍着他手哄他,而背后的人始终在发抖,连带着呼吸都支离破碎。
这算是贝言第二回看到顾知宜发抖到喘不上气。
第一回是她葬礼。
过去很久后,贝言感觉到身后的顾知宜呼吸渐渐平稳,冰冷指节终于从她肩膀滑下,转而缓慢去蹭蹭她脸颊。
“贝言,你想让我绑什么样的头发。”
他嗓音哑了,掌心拢起她发丝。
“就平常那样。”贝言的心跳变快,声线跟着不稳定,转头去看他,“哎顾知宜你是不是——”
…
睁开眼,外头还黑着,窗棂停了一只雀歇脚。
真稀奇,居然会有鸟愿意落到顾家老宅里。
顾知宜垂目在工作桌上撑起身,打盹的猫群四散开来。
窗外积雪压得树枝轻颤,惊走了那只灰雀。
朝港今年的雪来得很早,没有要落尽的意思,于是一连下了好几天,天天如此,现在也在下着暴雪。
绕过堆积如山的文件,电脑屏幕还亮着未关闭的企划案。
顾知宜揉着太阳穴起身,脚下立刻围上来三五只猫。
他推开茶几上的药盒,八格分装,各色药片排列整齐。
两粒红片,一粒胶囊,再加一枚白色药丸。
喉结滚动,咽下的却不像是药,而是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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