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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孟楚。
他身披银胄, 单手持剑,肤色黑了些,一道剑疤斜贯在右唇角。
与九昭记忆里那个草包世子大相径庭,瞧之满是肃杀气息。
神帝目及之侧, 唯有位高权重, 抑或深受信赖的臣子方可站立。
孟楚得以占据一席, 足见他这些年的确做到了洗心革面。
九昭没有特意同他打招呼,只极轻地笑了一声。
似是自言自语, 又足以让周遭几位耳尖的仙族听清:“混得不错嘛。”
她说不清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语气, 让几位脾气鲁直的仙族神情越发难看。
碍于扶胥的帝威压制,这才没有叫骂出声。
而作为当事者, 孟楚顶着九昭长久停驻的眸光, 却并未抬头对视。
他握在手中的剑紧了紧, 相较身旁仙袍的同仇敌忾, 面色是全然相反的审度和平静。
对方装死, 不给反应, 九昭顿觉无趣。
她的脚步离开地面,缓缓浮空,余光最后投向站在原地,垂头不语的西神王:
“难怪孤提出要潜入二清天,你毫无反应,原是有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候在这里。
“不过,也无妨,至少我欠着的东西,都已还清。”
如此慢条斯理的口吻。
如此悠闲从容的姿态。
仿佛置身于自家后院赏景调侃,而非陷入重重的杀阵中心。
无需豪言壮语,九昭的一呼一吸皆在挑衅所有仙族的理智。
终于,夕寰按捺不住,未等扶胥发号施令,手中长剑直指向她,厉声呵斥:
“魔尊!既已无路可逃,你还不束手就擒!”
仙族修炼缓慢,举步维艰,需历经万千劫难方能窥得神境一角。
而魔族不同,业火噬魂,虽需承受无止境的侵蚀之苦,却能更直接地攫取毁天灭地的力量。
时值当下,那噬魂的业火在九昭的血脉中放肆奔涌,连同不久前受到受到重创的腹部,交汇成一种裂骨吸髓般的痛苦,四肢百骸的经脉悉数迸起,青紫颜色,为九昭艳丽的面容平添几分魔魅之气。
她瞳孔的红芒不熄,如同被疼痛催化,益发狂热暴涨的战意。
“扶胥。”
她上飞至与青年平视的高度,声调清越,笑靥如花,“你且说说,孤该束手就擒吗?”
青绿神力凝成的半透明防御阵,横亘在仙兵和九昭之间,以防后者骤然暴起发难。
被直呼名讳的青年收敛凛冽,眉宇澹寂:
“仙族自有待客之道。业尊既独身前来,总该留下饮一杯酒才是。”
“三千年了。”
九昭感慨道,“登上神帝宝座的你,也学会了虚伪那套。”
嗤笑过后,她话音倏而转冷,“饮酒是好,只可惜——孤从不与败者对酌!”
“放肆!”
夕寰怒极,“你身受重伤,尚未复原,也敢如此狂妄?!”
九昭不再多言。
她脚踏云海,足尖一点,浩瀚魔息随即包裹全身,化作一道撕裂苍穹的流星,直向扶胥射去!
她的储君尊位早被褫夺,昔日的荣光与权柄尽数封印。
连那柄随她征战八方、令诸神战栗的打神鞭也早已沉寂于禁印之下——
这三千年,她手无寸铁,孑然独立。
而今亦是如此。
赤手空拳,对上扶胥手中那柄扫荡寰宇、青光湛湛的利剑。
电光火石之间,魔息与神法悍然对撞!
轰——!!
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方蜿蜒炸裂,扶胥提前设下的防御法阵不过稍作抵挡,巨力席卷之处,修为稍浅的仙兵瞬息被掀飞出去,整个三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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