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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菲睁大眼睛,作势噤声。

“是真的,我刚来北京那会儿,希望自己能突然来点儿钱,您猜怎么着,出门儿就被车撞了。司机陪了我三十万呢。医药费全包。”

不是,那我还拜不拜了。她怔怔看着手里的香。

再抬头时,她的视线跨过雍和门殿的阶梯,看到后面院落里站了一群人。

左侧为讲经殿,右侧是密宗殿。

那些人明显是从左边出来,路过喇嘛碑,直入正中的雍和宫。

她只能望见背影,约莫十余人,有几人西装革履,剩下是跟随的方丈。

香火不让进内,他们都在外面点燃,一束束白烟飘着,丝丝缕缕盖住黑西装。

一黑一白,色彩强烈地碰撞,抓人眼球。

“你看什么呢。”毛晚栗凑上去。

唐小姐眯眼,仔仔细细地辨认其中一位熟悉的男人,“就是他吧。”

“谁啊。”

“他怎么在这儿呢。”

半月前,傅程铭出了一周的公务,再回来一趟就忙到不行。

她问什么事,他缄口不提,只早出晚归,最晚一次是凌晨三点半。

时值一股风由南往北地吹来,从里到外贯通着,吹得她发丝浮荡,几秒钟后,也吹歪了傅程铭手里的香火。

雍和宫殿前院内,白烟一飘,傅程铭拜了三次,稳稳插进香炉里。

季崇严在一旁,抬头望着天感慨,“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

方丈不喜他们把“生死”提在嘴边,皱了下眉。

冯圣法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嫌迷信,笨拙拜了几次后,随意插了。

季崇严和方丈对视,略低声,“人死后的头七谁管的,钱谁批的。”

傅程铭摇头,“人是死在出差路上的,死在酒店里。也就是说,他女儿病好后没见他一面。”他似是回忆,更像感慨。

“胃里查出来半盒安眠药,死因不是这个,最后硬生生割腕自杀的,割了动脉。”

“一开始没割开,因为用的是剪刀。”他说。

冯圣法问,“那怎么,剪刀肯定割不开啊。”

傅程铭淡声,“剪开的。”

冯圣法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活生生把血管儿剪开了?”

方丈实在听不下去,咳嗽着,对他们鞠躬,“对面大殿里,坐着的可是释迦摩尼,未来佛,几位不要在这儿说不吉利的话。”

第43章 北京北京

经法医鉴定,傅董多年来聘用的司机张绍经死于酒店内,时间为晚上十点。

原本傅程铭要在西安待上半月,这意外一出,只得早早回北京处理了。

跟了他六七年的司机死了,引来众说纷纭,不少阴谋论者更是无端猜忌。

人一没,像是往平静如死水的北京抛了一块砖,瞬间溅起水花,泛着涟漪。

几人的香插完了,傅程铭捐了九十九万的香火钱,及一座金佛像。

方丈谢过,为他们请开过光的手串。

冯圣法见人走远,便问他们,“你俩知道怎么回事儿,是吧。”

“我记着,之前季总还替你查他呢。”

傅程铭微侧身,摆出见怪不怪的语调,“嗯,不冤枉。”接着,又对季崇严说:“这事儿还得谢你。”

季总一呵,与他玩笑,“谁要你谢了,要不起。”

“我在夸你。”

“也经不起让你夸,傅董这两年没什么实质性的话,被你夸的哪个有好下场。”

他笑着摇头,不再争论,就冯圣法急,一个劲儿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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