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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经年,浴池和工作室
在僵持的氛围下,是傅程铭率先恢复如常,云淡风轻地松了手。
刑亦合握着覆满水珠的刺身盒,重重扔回冷冻柜里去。他实在看不惯眼前这男人一幅大度模样,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辈在向下兼容。
唐柏菲嗅到了火药味,即刻小跑几步横亘在他们中间。
她左看右看,顺势瞪了刑亦合一眼,“你来干什么。”
刑亦合笑了两声,抬手指一圈,“这是公共区域,我凭什么不能来。还有那盒东西,写他名字了?”
“那就让给你呗,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非要不可了。”
傅程铭懒得打嘴仗,只垂眼,饶有兴致地看她正挡在自己身前,摆出保护的架势。
她转身,挽上他的胳膊,将要离开。
刑亦合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近前来,“我找你有事儿谈。”
“我不想谈,”她急欲挣脱,“你和我能有什么事。”
“工作室,想要吗,”刑亦合抓得更紧,“我送给你,不要钱,就当”
背后传来一道沉冷阴郁的声音,打断了刑少爷的话。
“现在胆子这么大,敢在我眼前直接对她拉拉扯扯了?”
傅程铭慢走过去,牢牢抢回女孩子的手,他一摒方才不屑争吵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目光沉沉,眉宇间是风雨欲来的压迫。
“我在和唐小姐说话,在聊她感兴趣的事儿。”
“是么,”傅程铭憋出一个不客气的笑,“先说给我听。”
刑亦合一时哑然,似是被那眼神活生生压得矮了半截。
归根结底,他还是太年轻。
他知道,妈妈被审判和傅程铭、和那刚死不久的老太太脱不开干系。
但他想说却不能说,他自认心虚,如果当面叫嚣,只会对他不利。
父母的罪名是切实成立的,就算他不涉案,也没法像从前那样风光的生活了。
这些天他像个下水道的老鼠,东躲西藏,日子过得暗无天日。甚至不敢回家一趟,不敢接父亲同事所谓的“慰问”电话。
他唯一能做的,是马上离开北京,放弃现有的生活圈,去异国他乡,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干净独立地过完后半生。
尽管家里落败,企业查封,父母的资金被追缴收回,他仍是存了点自己做设计的积蓄,足够他出国安定下来。
只是去里斯本做老师前,他想把精心打理的工作室给了信任的人。
抛开感情那点事儿,唐柏菲有才华,又纯粹,不会让资本玷污了艺术。
在临别之际,在故事的尾声,人们总会忘掉过去的不愉快。
他忘了求爱不得,忘了和她纠结喜不喜欢那简单幼稚的四个字。
也忘了去年在陵园,他开车去接她,差点儿被情绪所控做出傻事。
他算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对拿起放下有了新的感悟。
唐柏菲好像看见他满面释怀,带了主动退出,自动放手的忧伤。
“明天我的助理会把合同送到你家门口,你签字按手印儿就得了。”
傅程铭执意和他划清界限,不需赠与,要全款收购。
当夜买完东西,看他拎着购物袋放进后备箱,面对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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