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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里也涌上难受,成姨看见,“你看我,又说不该说的了。”

“没有,没有,”她连连摇头,“我和您感觉一样。”

大概就是年岁更迭,时过境迁,有人从她生命中离去,也有人走来。

是人生的奇妙,一辈子,会遇上很多人,很多事,是你从前无法预测的。

就好比,她无法预测自己要嫁给他,还要到北京久居。

她和成姨说,我第一次来北京,觉得路很宽,但空气很干,我受不了暖气,半夜会流鼻血,我受不了这里的三餐,受不了这里油滑的口音,更受不了他。

唐柏菲到爸妈家是十点左右,妈妈一见她,只想搂着她说会儿话。

一聊起她怀孕,曲令仪就没个完,仿佛这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她指指楼上,说要去收拾东西,以此借口逃走了。

说到底她没适应这个新生命,再说下去,脸都要热了。

住的房间照旧整洁,应该天天有人打扫。

她关住门,从门口慢慢向里踱步,看衣柜,看床尾堆着的杂志。还有书桌,桌面的日历没人翻动过,仍停滞在三年前,她在某个日期划了红叉,意思好像是不想和他结婚。

她走近,一页页地,把纸翻到这个月,且在今天划上红圈。

意思是,想和他结婚。

合上笔帽,她指腹摸摸桌角的绿植,转身就到了窗户边。

屋内太闷,暖气太足了,她推开窗。

小二楼的大红酸枝木窗朝外开,唐柏菲趴在窗台上,支着头。

看看表,傅程铭应该快到了,可左等右等,远离没半点动静。

她双手抱在胸前,转了个身,后背靠在窗沿上。

这么背对着窗外,自然看不见院里开进一辆红旗车,挂着显眼的白车牌。

车子速度缓慢,停在正厅前一片空地上。

后排的门被推开,黑皮鞋先落地,接着,走出来一位全身黑的男人,成套西装外是御寒的大衣。

傅程铭对小林眼神示意,让他把车开走。

待车离开,他抬手看表,刚好在答应她的时间内。

表放下的那刻,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骤然打破四下沉寂的氛围:

“是呀,已经一个月了。我想半年以后,实在去不了只能居家设计了,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应该尽快。”

“啊,你别这么说,他不老,很年轻。”

女孩子笑着,“毛晚栗,你怎么这样套我话!太讨厌了。”

傅程铭想,没必要打断她讲电话,只是饶有兴致抬头,循着声源望上去。

小二楼开着窗,女孩子半靠窗沿,侧对他。她今天的裙子是雪白色,和皮肤一并险些融进了室外的景,披在背后的黑直发垂到腰间,发尾沾了点儿雪。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傅程铭并未淡淡收回眼。

就在这一秒之内,楼上那位刚好也转过身,垂眼看见仰头凝望的男人。他站着,眉目温柔平和,似乎要把全部的耐心都给她,让她怎么能不注意,不去爱,尤其是一身黑色,在雪地中,是那样扎眼。

雪正在漫天飘,沉积在院子里种的红须朱砂梅上,雪厚重,压得枝干倾斜。

最近的北京干而冷,气象台发布了寒潮预警。

天气阴,下大雪。

橘涂中浣之十一日,痴心不改,一如初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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