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 战术欺骗(1 / 2)
第90章·战术欺骗
对抗赛的举办场地是新布置出来的,就一个小的包厢。
可能是职业棋手来了,也可能是赛事到了这会儿小而精,于是连带着待遇也拔高到位了。
被双蝉初步感受到的就是:椅子是软和的单人沙发,还有人给她倒水。
“大麦茶!”她欢快道谢,又被告知还有冬瓜茶。
大麦茶的味道很明显,是那种带着焦香味儿的甜,比较厚实。
冬瓜茶则是乍一听像汤,其实好喝得让人翘脚脚,是甜甜的糖水。
双蝉没喝过。
她选择尝试一番。
然后就爱上了它,并且要求下棋的时候旁边放一大杯。
延谷槐本来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见状:“真这么好喝?”
他喝的是泡半杯的茶叶,苦到让人皱眉。
双蝉热情推荐:“超级好喝!世界第一好喝!”
有着一股跟大麦茶不一样的焦糖味儿,不过它本来就是冬瓜削皮去籽后跟砂糖、焦糖配比煮出来的。
来倒水的姐姐笑得眼睛弯弯:“好,到时候我给你添。”
她负责这个包厢,待会儿下棋过程里添水也是她的工作。
尾星雨不太爱在赛前和对弈期间喝水,她容易尿急,频繁去卫生间就很难受,干脆下完再喝。
咎春着急忙慌跑来,一进门就见到了正中央坐着的延谷槐,脚步猛地一顿,放缓后往里进,先给延谷槐打了招呼。
延谷槐点点头:“我们的世界冠军来啦,先坐先坐。”
庞屹春到得也早,正在旁边这处等候的沙发上坐着。
跟咎春对视了以后,彼此都默契地偏了过脑袋。
他俩曾经闹得难堪,庞屹春占理了以后就逮着不放乃至于夸张起来,咎春也为了争取机会不断上诉,加上棋协和稀泥、报业单位拱火互骂,梁子结得就越来越大。
从他们各自的角度来看,争名额都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后来庞屹春拿下了世锦赛冠军,两个月后咎春成为初段,原本就只是一场临时的赛事交集,若不是这个龃龉,也只是过路人罢了。
一个业余棋手,一个职业棋手,赛事混合得寥寥无几,况且咎春还可以拒绝参赛,有心无心之下,硬是没凑起来第二场棋。
咎春其实心里有一股“他不配跟我对弈了”的闷气。
对于双蝉凑巧的“双春之争”复刻一事,他一边觉得奇妙,这种巧合真神奇;
一边又加了几分真心进去,觉得她此举确实在给自己出气。
看,我不出手,但你终究还是因为我当年那事,得到了小小的报应。
——这就是咎春最近两日的心中所想。
跟双蝉在三星杯后多面打的失败,咎春并没有恼羞成怒,觉得她在打自己的脸,输棋就输棋,他认的。
没这份输棋的坦然,他也不可能升段涨棋。
的阴阳怪气(),彎??畲潢??桠???
祙??腜祙??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庞屹春又不是白吃了这么几十年的饭,还能把这么个小孩给记上吗?
任龄文:“没关系双蝉不记仇,手下败将她会容忍两分的。”
庞屹春扭头:“你这话真难听啊!”
任龄文耸耸肩:“待会儿好好下,前两届都是三比三平,我还想赢一次呢!”
业余棋手赢了职业棋手,并非不可能。
能赢后者的,也不仅是冲段少年们。
被誉为业余棋手“强豪”,这两个字可不是白给的,他们的实力在让先情况下与职业棋手硬碰硬,结局未可知。
围棋对局颇为玄学,赢或者输,都不是准确的数字。
就算正当打的职业九段,与四段之下的棋手对弈,给出的也只是胜率在80%或者90%,永远不会说100%赢。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是围棋旷古烁今的魅力所在。
·
双蝉跟咎春的对弈是指定的,其余人在抽签的时候,两人就坐在了最侧边的一台。
桌子上摆着漂亮的棋盘,边缘处是两个用黑色签字笔现写出来的铭牌。
双蝉7段,咎春九段。
晚报杯这一场,双蝉已经成功升段到顶,并且拿到了她的一年期职业初段名额。
工作人员也是格外懂事,就像是“副总”要喊成“总”,两人的申请资料还没下来,段位先给加上去了。
延谷槐在二台坐下的时候,还笑了笑:“双蝉7段,什么时候7能变成大写的七,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歪歪头,去找尾星雨:“你也要早点啊!”
女子棋手到六段已经很艰难了,再往上的难度几乎是翻倍增加的。
有效对局数需要以自己的现有段位为基点,上下浮动一两段左右,尾星雨在女子比赛里能找到的符合要求的对手不算多,全赢了也不够升七段的积分。
她需要战胜男子棋手,且是五段到九段这个区间的。
再往下的段位,于她无益。
尾星雨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职业初段一般一两年就可以成为二段,六段到七段如果只靠升段赛和对局数的话,花费六七年也正常。
她如果想快点升段,就得在大赛里拿名次了。
这也是她的目标。
连着一周的高强度比赛,双蝉的身体和脑子都有点累,延谷槐的话说完了以后,她刚巧打了个哈欠。
等尾星雨回答了,双蝉跟着点头:“很快哒很快哒!”
逗得延谷槐又是一阵笑:“那我等着!”
身份铭牌被塞进了亚力克三角架里,双蝉倾身细看,只觉得自己的名字跟这个7段的数字真的很搭。
嗯,比6段好看!
再看看咎春后面跟着的九段,尤其是下面还有一行“职业棋手”,与自己的“业余棋手”相比,正式感严肃性直接拉
() 牧遥行呢?
网络围棋的发展让很多人变得有棋可下,然而,不是谁都有电脑,也不是谁都有网线。
偏远地区的“牧遥行”可能没有网络,但一定知道定段赛。
言魁收到佛华采的表态时很诧异,这位最怕激进也最喜欢圆滑的棋圣,居然以自己的名义提请定段赛不设任何年龄限制。
他都暂时没想要继续动年龄限制,结果保守派领头人来信说他这个激进派改革者太保守了。
言魁:……哇哦。
也是真切感受到了网络上大家开玩笑的“保守派嫌弃激进派太保守”这句话。
阴差阳错吧,佛华采对牧遥行的脑补,推动了他一直踌躇不前的步伐,对言魁的支持也从私底下转变到了明面上。
对言魁来说,这样的变化肯定是有益的。
双蝉不知道这么多暗潮涌动,她告诉佛华采师父的事情,仅仅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名字,听到千百年后的棋手们对湮没在历史尘埃里的无名者的认可。
她没考虑那么多。
比赛一开始就对外界无反馈,庞屹春的视线、延谷槐的若有所思,都不在她的感知之内。
她垂眸,望着棋盘,也望着对面那衔白子而来的手。
咎春很认真。
按照完美想象来模拟,参加比赛不论大小都应当拼尽全力,不能因赛事类型有所收敛。
但这只是想象。
现实里就是会有来摸鱼的、走过场的、下着下着就懈劲儿放弃的,输棋也没有什么代价,赢棋了不过就是一笔对局费。
太费脑子了,兴许还会影响到随后不久的其他赛事。
毕竟,来回奔波挺累的。
咎春临时来替补,他下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哪怕输给了业余棋手,也没什么。
输棋嘛,不稀奇,他月初才输过。
三星杯赛后多面打,他也没拼尽全力,否则不会那般结果。
这会儿的严肃负责,全然是冲着双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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