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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拿来毯子盖上,又泡好一壶茶,伺候得十分周到。
沈昭喝了半壶茶,喜儿连花盆里的杂草都除尽了,放在从前,这可是他最讨厌的活计。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闲话,已经是这个院子很久没有的好光景了。
冯伯高兴得很,做了许多吃的来,甜的咸的,摆了半桌子。
喜儿最爱牛乳糕,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块,沈昭却只用了一碗荷叶粥。
那场病后,沈昭一直吃得少,从前爱吃肉,现在也用不了多少。冯伯怕他这样拖垮身体,急得很,每日想方设法做点合他胃口的。可重病伤身,一时也难有长进。
院子里梧桐发新芽,梨花开了满树。沈昭手里还攥着话本,已然睡熟了。
梦里也是一片混沌,四周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也安静极了。他睡得很沉,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来。睁眼便是雪白的梨花瓣,细碎的花瓣从高处的树枝上飘下来,摇摇晃晃的,闪着晶莹的亮光,像雪一样。
一直浑浑噩噩,匆匆碌碌,过了这么久,在此刻,好像突然有了些很想去做的事情。沈昭坐起来,对着梧桐新绿发了会儿呆,问喜儿:“想不想出门?”
喜儿正偎在他身边呢,闻言眨眨眼,抿着嘴重重地点头。
沈昭回房换了衣服,是一身轻盈的白衣,他又重新仔细梳洗过,看着去了些病气。
一整个冬春,他都裹着臃肿的厚衣,眉眼间淡淡的没精神,今日乍是如此,喜儿都觉出不同,呆呆地看着他。
冯伯还是不太放心,怕冻着他,拿出件薄些的斗篷,叫他披上,省得着了风又咳嗽。
沈昭没有推辞,接过衣服穿好,把钱袋丢给喜儿,叫他拿着,两人一道出了门。
喜儿小孩心性,几步便走不动,一只手攥着沈昭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
沈昭点了头,喜儿就从钱袋中拿出几枚小铜钱,换来两串又红又亮的糖葫芦。他递给沈昭,沈昭却突然转过头去,没有接。
除夕夜的糖葫芦化了,沈昭失了胃口,从此看见山楂就反胃。
沈昭带着喜儿,先去琼斋要了两壶秋露白,一路拎着去了醉客楼。
醉客楼是京中最好最大的酒楼,人流如织,生意好得很。沈昭还是第一次来。
小二见他衣着气质不俗,引着人来了二楼。巧得很,楼下那棵梨树已多年,长得高又盛,枝丫窜上来,占据了窗子一角。
“客官请,这是小店最好的位置,现下不热,窗子打开又有微风,舒服得很,更妙的是,梨香清甜,一年里也就这个时候最好看……”
二楼宽阔的格子窗一打开,梨花便触手可及。沈昭落座,窗外除了梨花便是街景,喜儿坐在对面,新奇地动来动去,他的糖葫芦吃了一半,还有一串完整的拿在手里。
已经过午,食客不算多,沈昭坐下后,周围似有若无几道视线瞟过来,被喜儿皱着眉头瞪回去。
两人点了好大一桌子吃食,烧鹅,蹄膀,蒸鲥鱼,水晶脍,煨三笋,千层酥,喜儿简直过年了,也顾不上周围人贪看美色的觊觎,急不可耐地吃起来,还不忘把最好的肉夹给沈昭,叫他快些吃,多多地吃。
沈昭见他吃的满脸菜汁,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喜儿,喜儿接过来闻了闻,不舍得用,叫来店家,又要了块帕子。
喜儿太小不能喝酒,沈昭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琼斋的酒名不虚传,入口绵香清冽,回味甘甜。饮完一杯,沈昭很快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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