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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放过她!
对,他一定没有告诉陆邢周,五年前她的突然消失,并非自愿,而是他父亲陆政国的手笔!是他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迷晕,像丢一件垃圾,把她扔到了万里之外的德国,扔在那个弥漫着铁锈和浓重霉味的废弃仓库,任由她自生自灭!如果不是她用左臂作为代价,生生撞开了那扇锈死的铁窗,她虞笙怕是早就成了一具枯骨!
对,只要她把这个真相说出来,说出他父亲对她犯下的罪行!陆邢周的态度,或许就会截然不同!
然而,这唯一可能带来转机、唯一可能洗刷她部分“背叛”罪名的解释,却如同千斤巨石,死死地堵在了她的喉咙口。
一旦让他知道真相,他面对的将是什么?
不仅仅是深爱女人的处心积虑的背叛,更将直面他亲生父亲对他心爱之人犯下的、无法饶恕的伤害!这双重的打击,足以将这个此刻已被痛苦和酒精折磨得摇摇欲坠的男人彻底摧毁!
可是不说的话,她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机会了。
她的沉默会如了陆政国的愿,成为钉死她罪名的最后一道棺钉!
可是看着陆邢周此时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痛苦、脆弱……
虞笙突然失笑一声。
她一直以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恨与爱的纠葛。原来,还有这想说却不能言、如鲠在喉的无奈。
这无奈,比恨更沉重,比爱更绝望。
然而她嘴角那抹苦涩又自嘲的弧度,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陆邢周的眼里。
他冷笑一声:“都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虞笙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双被痛苦和酒精烧红的眼睛,不再闪躲,不再试图辩解。
“是,你说的都没错。”她直起腰,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是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你。”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尖深陷掌心,尖锐地反问:“换做是你,如果你的父亲被人用最卑劣的手段陷害,最终家破人亡,你会放过那个仇人的儿子吗?你会心无芥蒂、心安理得地说爱他吗?”
四目相对,陆邢周被她眼底的平静钉在原地。
许久,他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和我结婚,难道不是离你的复仇计划……更近一步吗?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
是啊,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
如果陆政国没有先下手为强,将她如同垃圾一样丢弃到国外,这步复仇的棋,她原本打算走到哪一步?她又会走到哪一步?
虞笙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翻滚的痛苦与迷茫。许久之后,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嘴角向上勾出一记冷笑,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去:“你说呢?”
看着他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虞笙强忍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的尖锐刺痛——
“陆邢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过往、不容回头的决绝,“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微微停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出了那句早已写好结局的话:“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第63章
“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完这句话,虞笙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就毅然转身。
庭院里的灯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投出一道细长而扭曲的影子,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杂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
终于,那扇雕花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上,彻底格局了那个她曾短暂称之为“家”的地方,可她却没有停顿,她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
三月的晚风,带着初春夜晚特有的微凉气息迎面扑来,吹进她眼里,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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