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瘤医院做手术了,那里空空荡荡。
事已至此,她已经麻木了,甚至不想和她妈再吵什么。退学吧,她这样想,反正这学已经废了。
退学申请书就压在她寝室的枕头下边,应该马上就能出现在导员办公室桌上,她不是机器,人心是肉做的。
轰隆隆,雷雨将至。
晴天的话此刻应验,逃不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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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倾盆,顷刻间城市乌淹淹一片。
待大雨短暂的止歇,容蝶身无分文地从医院里出来,孤零零走在医院附近的一条漆黑小路上,周围的民宅都黑漆漆的,只有路灯光在亮。
地面全是积水,气温骤降,湿气弥漫盘亘,这是死棋的前兆。
无路可走,一动就死。
容蝶想蹲在路边冷静一会儿。
这时有车行驶而来。
眼熟的车牌。
偏偏又是如此狼狈的时机,被他撞见。
是天意吗?容蝶不禁想。
于树梢垂挂的雨滴滴落和雪白骤亮的车灯之间,她抬起苍白的眉眼。
“又见面了,容小姐。”
“怎么没精打采的,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司怀衍隔着车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沉动听,甚至因为此刻被雨水浸泡而显得更加富有磁性。
难处吗。
她笑了,宛若在黑夜里绽放的白色桔梗花,风雨中已经飘摇零落:“司先生不会懂的。”她说。
这种白忙活的滋味,望不到尽头的无底洞,他这样身居高位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懂得她的难处。
可现在明明是最佳治疗的时间,她规划得好好的,手术费也凑齐了,就差推进去手术了。可现在呢?一切都变成泡沫了,如果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她妈已经来不及了。
我可以问他借点吗。
容蝶甚至这样想。
可是凭什么呢,她又反驳。
离谱的念头甚至没有成型就被拍碎了。
不过是刚认识不久,朋友都算不上。
充其量是稍微熟识的关系。
如此打压之下,她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下一秒,“我可以帮你。”
容蝶听见他说。
是幻听吗?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过去,黑夜里晶亮的眸子,看的人心泛痒。
司怀衍的眉心微微起皱,心疼的滋味总是伴随着未知。
他随手的施舍,哪怕只是一句空口的话语,在容蝶看来都无疑是唯一救命的稻草。
容蝶甚至听见了她灵魂被敲打的声音,一声声顺着脊梁鞭笞进心肺里。
象征着邪恶的潘多拉的魔盒在诱惑着她。
“帮我...吗?”容蝶似有不信,声音在抖,已经尽量控制了。
她缓缓从路牙边起身、站直,静静凝望着漆黑潮湿的夜幕下,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侧脸。
说着,身不由己地还朝他那边靠近了一点。
她看似朝前半步,却又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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