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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倏然抬头,才见那巨木顶端,坐了一个白衣墨发的女子,衣袂曳然垂下,唇边一根紫竹箫,十指停按跃动,笑意盈盈地,看着下面人群。
吹的那只曲子,是《阳关曲》。
顾止站在众人拥护之间,一个眼神,远远的,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来送别。
这么些日子没见,也没有想他。他要下山娶妻,她倒来这里送别,眉眼带笑,给他吹着曲子。
甚至,连那根紫竹箫,他也认识的。
——李玄白的,“弄山月”。
他的爱物,从不轻易示人,每日随身带在身侧的,竟然给了她。
那般放在嘴上吹的东西,她竟也收着。
他一时竟也不知胸口滔天的杀意从何而来,冷淡着神色,一秒都不想多看,对着众人平静拱手:
“那么,晚辈下山了。”
山门缓缓打开,一阵沉闷而滞重的轰隆声响,他雪片一样的背影侧身一闪,消失在狭窄门隙之中。
南琼霜眸光深深,收箫入袖。
其实,顾怀瑾将她送来凌绝阁,其中用心,她并非猜不出一二。
他要下山了,他不在山上,护不住她。若是不把她安顿在李玄白眼皮子底下,她孤身在山上,非被慧德和宋瑶洁生吞活剥了不可。
但是,她始终不明白,慧德让他下山,他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么?
明明见了她因事受惊,君子风度也不顾,抱着她好声好气地哄,结果第二日,就又将她推开了。
慧德一句话,他便答应下山娶妻,还将她大老远的,送来给李玄白作伴。
这般听话,究竟是他克己自持、肩负重担,还是她……根本不重要?
虽则今日之事是因为他破戒救人,心中有愧而不得不应,但一山少掌门,年岁也不小了,她不信他自己的婚事,他一句话也说不上。
她冷笑着,将那纸包缓缓收合,放回袖中。
她是知道这李玄白今日,是来带她看什么了。
至于,这个顾怀瑾。
等他回来,她留在山上的日子,大约不过也就七天而已。
时间太短,她本就得再加把火。
何况,他这般反反复复、畏首畏尾,实在招人恼恨。
那么,再见面……就别怪她将他逼疯了。
*
顾止不在山上这些日子,山上几桩案子据说还在有条不紊地查下去。
但南琼霜心里明白,她当日坠井,既然雾刀说了没有凶手,那便是没有凶手;至于阿松,死在雾刀手里,那必不可能查得出任何纰漏,不然雾刀也枉在往生门混了十五年了。
事情查来查去,慢慢也就放下了,毕竟这山上,真正在乎她死活的,也就只有一个顾怀瑾——李玄白这厮,未经考验,不算。
她也懒得管,只希望宋瑶洁别再拿由头来烦她便好。
听闻这些日子,宋瑶洁忙得很,似乎是在查案的同时,又主动揽下了化龙潭地宫修缮之事,将那废弃的生门通开了。
连李玄白,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据说不日山上将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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