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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竟然嗤笑了一声。
衡黄认识顾止已久,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笑。
凉薄、不屑、冷嘲,还略带一些……厌恶。
他向来心细如发、面面俱到,这些年,她从未见他这般明显的厌恶过谁。
唯一的一次,竟然是对她这个青梅竹马。
顾止笑着,那笑意却疏离冷淡,“有些事情,顾某其实已经一早向衡掌门讲明过。只是碍于我们多年旧识,怕拂了姑娘面子,因而不曾对姑娘当面明说。不过,看来衡掌门爱女心切……既然如此,顾某也不得不讲得明白一些。”
衡黄一时愣了,呆立在原地,连面皮都微微抽搐起来。
“顾某对衡姑娘唯有朋友之谊。非要深说下去,也不过衡山天山世代交情深厚,略有些兄妹之情。若是旁的,倒并没有。”
当着暮雪院数十侍仆、数十侍卫,当着衡山十余个家仆、和膝盖一片泥污的南琼霜,顾止礼貌颔首,一字一句道:
“姑娘,怕是想多了。”
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身披绮绣、珠光宝气的衡黄,站在日光底下,竟像被人平白抽了一巴掌。
这院子里,那句“瑾哥哥向来纵容我”,可是谁都听到了。
“两位都是我的客人。既都是客,并无高低之分,还望衡姑娘不要再拿身份说事了。不论是羞辱,还是打骂,这些事情,顾某以后都不愿再见到。倘若再有,顾某的好脾气也到此为止。还望衡小姐多加尊重我的客人,权当尊重我。”
“此外,暮雪院是顾某的住处,不是什么行山游乐的景致,姑娘若想游山,不妨去扶光谷、玉环台,顾某这里,属实没什么可看的。”
说完,揽着南琼霜,转身回了屋。
房门缓缓阖上,南琼霜从雕窗的窗棂里面望出去,只见衡黄犹自不肯罢休地站在院子中央,眼神阴鸷而不甘,连呼吸都不妙,简直如一条怨毒的蛇。
“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她的面子,不怕惹是生非?”
“那又能怎么办呢,皎皎?”衡黄在窗外,他无法走来抱她,只能握住她的胳膊,大拇指摩挲着,“难道任由她欺辱你吗?她那脾气,我早已不想再忍了。”
“其实不必如此。最多不过几个耳光,她能拿我怎样呢?”她垂下眼,说出了那句百试百灵的箴言,“我不愿让公子为难。”
顾止一时连呼吸都放轻了,闭了闭眼。
沉默许久,他叹道,“是我不好,叫她追上了山。”
他走到她身侧,去看她沾了泥污的膝盖,“跪了多久?怎么她叫你跪你就跪了?不会等等我吗?”
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牵过了她的手。
她道:“也没有跪多久。才刚跪下,你就来了。怎么来得这样及时?”
她胳膊被他拉起些许,回头一看,衡黄正在院子中央阴沉不定地看过来,正与她对视。
她平静无波将手抽了出来:“衡小姐还在外面看着。”
他道:“不管她。阿良派人来通知我院里出了事,我才回来的,一会还得回去。过来,皎皎。”
她又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衡小姐还在外面呢,她还在看我。”
窗子外,衡黄隔着花窗与树叶,与南琼霜遥遥对视。
那眼神,戾气萦绕,凶意暴满。
她的头发却忽然被人拈起一缕,放在唇上轻轻地吻。
她愣了一瞬,只感觉窗外衡黄的目光,烙铁一般,烫在她脸上。
人家还在看着,你在这里吻什么?她将他掌中的发抽回来。
顾怀瑾仍未心甘,低低地问:“扇子呢?”
“扇子,还扇子,什么扇子?”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那衡黄竟然依旧在看她,那边顾怀瑾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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