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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母之痛,天下一同!何止是你,便是朕是九五之尊,亦是如此!王让,下去!留他慢慢说!”
王让连连道是,滑着步子赶忙退下。
“皇上,前些日子,奴才还梦见她老人家给我托梦了……说是,要我,要我多给她烧点纸钱!”小德子抬头,面上已是眼泪纵横,“但咱们紫禁城里不准随意烧纸……”
“朕特许你出宫一日治丧!”嘉庆帝明黄的宽袖一挥,又掩面拭泪,“你个奴才,丧母之痛,已是如此,朕作为皇上,焉有不痛的道理!朕的生母常太妃,自多年前被贼人栽赃,已在静思轩内思过了七年。这七年,朕如何好过!”
李玄白饶有兴致地凝神听了半晌,听到这,终于明了,拄着腮会心冷笑。
南琼霜也心如明镜。
嘉庆帝最近不知怎么,一门心思想将
他那先帝时便已经做了活死人的母亲自冷宫中放出来,为此,不知使了多少气力,拉着众人,在李玄白面前演戏。
眼下,常忠要管常太妃叫一声姑姑,自然会帮着他;顾怀瑾亦在场,不论李玄白如何暴怒,总还有个可镇住他,叫他不得不忌惮的主。
常顾双方俱在,李玄白再如何落拓行事,也不得不受双方掣肘。
恐怕,这丧母哭嚎的小太监,是嘉庆帝早置于棋盘上的一着棋。
她屏着息,悄悄瞥眼过去,觑了一下身旁不声不响的人。
顾怀瑾仍在替她剥瓜子。
她轻咳一声以作提醒。
顾怀瑾我行我素,仍是懒得管。
那一边,嘉庆帝哭嚎得更加惨绝人寰:
“古有王祥卧冰求鲤,今有尔等泣母泪下。可是朕!朕为天下万人之上,区区孝顺之心,却难得成全!当年贼人作祟,陷害慈母;是朕无能,多年以来,未能为母亲伸冤!母亲自来体弱,静思轩僻寒幽邃,这么多年,朕不知母亲是否安好。一国天子!欲与慈母相见而不能,何其不幸!”
他一面哭,明黄广袖一面在空中呼呼地挥。
笑乐园内宫人们跪了一地,王让亦涕泗横流,哆嗦着嘴唇为嘉庆帝顺气,“皇上,您别哭了,当心自己身子……”
“太妃入静思轩思过,是先帝的令。你才当朝几年,便想罔顾先帝之命?”李玄白顺手拿了一块雪花酥在口中嚼着,懒懒靠在椅子里,手指在桌上敲着,“并非本王不准,是先帝不准,可别怪到本王身上来。”
“朕并非责怪摄政王之意。”嘉庆帝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擦着,“只是母亲当年入静思轩,事情便是疑窦丛生……”
“疑窦丛生?”李玄白冷嘲一声,曲着食指在桌面叩了当当两声,汹汹抱起肩膀,“常太妃左右的宫人,在尚膳局内动了手脚,在我母妃的饭菜中下了毒。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当年的证词也有,就在宫正司的文牒上!怎么?如今你拉着说得上话的这几人,在这儿跟老子逼我?”
他越说,越笑起来,眼睛压在眉毛底下,愈发像一头艳丽却发狠的凶兽:
“告诉你,本王既不准,天底下能逼本王回心转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莫说先帝遗命在此,便是先帝他老人家从皇陵里边儿爬出来,赦免她——!”
他声音倏地放轻,一句话,轻轻落下:
“本王在这,常褚秀,也得死在静思轩。”
常忠急忙起身抱拳:
“摄政王,当年之事,确实疑云密布。姑姑再如何脾性娇纵,总也不至于叫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去尚膳局中做手脚。这种手脚,随便一查,不就查着了?若不帮姑姑翻这个案,当年谢贵妃之死,真凶就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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