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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之间仍旧保持着并不亲近的距离。甚至,还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他单薄的身上。
当李云之想上前拉拉扯扯时,梁叶青就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
李云之毫不遮掩,起起落落的情绪看得明显,偶尔激动得像在演话剧。
等他终于忍不住掩面大哭,梁叶青才终于伸手拍拍他的肩,递上那个小米珠的长盒。
李云之有些难以置信地在那盒子和梁叶青脸上打转,但哭声也慢慢止住了。
他在原地沉默地站了许久,终于还是跟梁叶青颔首一下,毅然转身,乘着那辆黑色商务车离开了。
江向逸静静地看着,昨晚还说的“不好分”,今天看样子,倒是彻底解决了。
虽然附上了小米珠和外套。
梁叶青等他走远,只身穿着那珍珠白衬衫转身,脸上一派轻松。
他冲江向逸抬抬下巴,“走吧好弟弟,回屋里去。冷死我了。”
江向逸说:“那还把外套给他。”
“他冻惨了,又哭得稀里哗啦的,我看他鼻涕都快出来了。角儿脾气大,要是在我面前流鼻涕,我估计他今天就能从九眼桥往下跳。”
可能这就是两人之间的区别吧,江向逸不止不养情人,甚至也不会怜惜对方在他面前流鼻涕。
两人快步往家里走,江向逸又问:“所以你是怎么看他的?”
梁叶青沉默片刻,道:“是个好的话剧演员。”
他似乎冻狠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梁叶青吸吸鼻子,说:“一会儿替我保守秘密啊。你再挑个首饰给你家小男朋友吧,随便挑,哥请客。翡翠戴在身上是很好看……”
他话说了半截,脚步忽地一滞。周遭的气氛都随之凝滞了,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江向逸察觉到了不对,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梁宅那二楼的花园阳台上,正站着一个过于漂亮的男生。
穿了一身雪白色的套装,华贵低调。
脸如纸般苍白,眉眼生得秾丽,看起来纤细而瘦弱,如姣花照水。只是总有一丝病恹恹的感觉,眼眸黑沉,唇色很浅,在安静沉默时,有强烈的易碎之感。
是谢闻。
前两天因病没有见过面,现在两年不见,才发觉他长高不少。
谢闻的眼神从梁叶青身上移开,看向江向逸,对他抿唇笑了笑,露出两个清浅的小梨涡,以示问好。
等江向逸也朝他点点头,谢闻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室内。
梁叶青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苦恼地“唉”了一声。
“完了,估计要被叨叨了。”
果然,他们还没有走进屋,就先迎来了下楼的谢闻。
他礼貌地再次跟江向逸问了声好,不管梁叶青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伸手解了脖子上松软的羊绒围巾,将其披在梁叶青身上。
低眉顺眼,也没对他哥说半句不是。
江向逸的目光很快停留在他脖子上的翡翠。
解了围巾,那尊正阳绿的笑佛无比耀眼,让人很难忽视。
肤色雪白,更衬绿翡,使得秾丽的长相更加惹眼。
江向逸无心欣赏他的美貌,心中反而顺着梁叶青刚刚的话,想,也许的确可以给窦吟选件首饰。
手镯,项链,珠串,蛋面戒指,窦吟戴着,肯定也会好看。
梁叶青也怕谢闻冷着,把人连忙推回室内。谢闻从几岁起就被带回他家,给他做养弟,梁叶青几乎是亲手将这小孩带大,看他就跟看江向逸一样,比对亲弟弟还亲。
家里几个长辈见他们回来,一边推着手上的麻将,一边问怎么回事。梁叶青随口敷衍几句,跟着谢闻去楼上拿外套。
江向逸回到桌前,继续写对联。屋内的暖风让砚台的黑墨都干涸了,写不了几个字,笔尖毛躁躁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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