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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缓声低语,尾音落了地,就没了声音,搭在面前的手也停在额间,眉眼透着疲惫。
只刚清醒,复又入睡。
同她讲的话,也好似梦语一般。
双眸微微酸胀,只一瞬间,难言的泪水就溢在眼中,徐可心垂着眉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也隐隐阵痛。
她来时不断想着,若男人认出她后,是否会恼怒,亦或怨她、恨她,怪她将一切搞砸,毁了他们的未来。
她想要的,难以启齿的,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男人那时都给了她,而她不仅未回馈男人的喜欢,甚至明知他的为难,依旧一意孤行,惦念着徐家一事不放。
她不够好,像个残缺的半月,期待圆满,却在圆满过后,复又走向残缺。
可饶是如此,过去数年,哪怕在梦中,男人同她讲的话,还是为她考虑,令她改嫁,而非她所想的那般,怨她、恨她。
大人依旧记得她,而非忘了她。
湿热的泪溢在眼尾,倏地滑落,濡湿了遮住她容颜的面巾。
她来时只想看男人一眼,可只听了男人的梦语,三年来压抑于心的思念,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
眼见男人复又睡去,她不受控地俯下身,跪在床前,趴在男人怀里哭了起来。
未见到他时,设想了一切相见的情景,以为这样做,再见面时就会足够冷静,可有时,现实的一切都不讲道理,思念和爱覆压过来时,哪怕只是一个目光,便让人失了理智。
“大人……”她声音哽咽,同三年前一样,像只脆弱的断藤,依附在男人怀里,想要从他身上讨得关心和慰藉。
只有依靠他时,她才能感到安心,寻得她的根,不会同浮萍落叶一般,四处飘荡。
她哭得厉害,男人却无清醒的征兆,眉眼依旧透着病态,徐可心紧攥他的衣服,期待的安抚和回应也落了空,只能从过去的温存里讨得几分可怜的慰藉,埋首在他怀里,不断感受他身体的余温。
一屏之隔,林怀瑾坐在屏风后,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哭声,指腹不断摩挲杯底。
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哽咽不停。
分明在姑苏时,她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好似格外冷静,不会为任何事发愁动容一般。
如今想来,只是不在他林怀瑾面前展露罢了。
只回了林府,回到他父亲身边,又变回那个需要疼爱的徐姨娘。
而面对他时,却无动于衷,把一切思绪隐藏在心底,他的喜欢和纵容,于女人而言,也好似湖边再寻常不过的蒲柳。
徐可心趴在男人怀里哭了良久。
一直得不到他的安慰,没过多久,她也就不哭了。
眼泪都是给心疼的人看的,眼下男人沉睡,她哭得再厉害,大人也不会醒来哄她。
哪怕心中再思念、再委屈,也没什么意思。
看着男人的垂肩白发,她的心也难受得紧,只用帕子轻轻擦拭男人额上的薄汗。
想同他诉说,又怕吵了他的清净,只能紧抿着唇,干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
临到午膳前,身后脚步声响起,林怀瑾提醒她,应走了,徐可心才不舍得站起身,跟在林怀瑾身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听雨阁。
钱管家一直守在门外,见他们出来,看了眼女人红肿的眼睛,复又看向林怀瑾,试探道,“公子,不再瞧上一番吗?这刚到午时,厨房那里备好了午膳,公子许久未回府,不如在府中用午膳。”
“女先生留在府中,也好再给大人瞧瞧。”
“不了。”林怀瑾随口说完,领着女人向府外走去。
钱管家见状,未再劝说,只刚把两人送出府,就忙不迭跑回听雨阁,却见方才沉睡不醒的男人,此时靠在床前,垂眸看着手中的帕子,不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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