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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际,内侍急忙躬身上前传话:“请太子殿下留步,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殿下。”
盘龙鎏金熏炉中一缕龙涎香缈缈弥散,仁宣帝透过缭绕的烟雾,双目落在阶下巍然屹立的青年身上,墨发玉冠,俊朗肃沉的面容呈现出几分苍白。
仁宣帝眯了眯眼,嘴唇翕动:“董淳峰一案牵扯甚广,你身有沉疴,也切莫劳累伤身。”
谢清砚锋芒深敛,漠然道:“儿臣多谢父皇。”
一如往常的回答,仁宣帝继续道:“因着董
家,朕这些时日被扰得身体抱恙,正好李言钦也在此,让他顺道给你请个脉瞧瞧。”
闻言,谢清砚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撩袍坐在椅上神情莫辨。
垂首候着的李言钦见状移步上前,深揖一礼,于一侧跪下:“请殿下将手伸出,臣为殿下望诊。”
在对上太子冷然戾沉的漆眸,李言钦瞬间额上冒冷汗,垂下眼。
李言钦小心翼翼切脉,面上凝重。
阶上仁宣帝斜倚龙榻,一目不错地看着底下,神色莫辨。
过了一会儿,谢清砚沉眉直接问:“诊出甚,孤还剩多少时日?”
李言钦哪敢再说依旧时日不多,只俯身叩首,支支吾吾扯着好话,斟酌道:“殿下的身体较之几月前好转了许多。”
谢清砚看着他,难得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笑说:“既如此,儿臣先告退。”
仁宣帝淡淡嗯了一声,转而吩咐杨延:“取上南诏进贡的药灵芝,给太子送去。”
言辞情真意切,颇有一副关慰之貌。
待人走后,仁宣帝拾起手中奏疏,深深蹙眉问道:“太子如何?”
李言钦略微抬头,觑了觑他的神色,道:“回皇上,殿下脉象一如从前虚浮羸弱,不见有丝毫端倪。”
闻言,仁宣帝紧皱的眉峰松下几分弧度。
冗长的宫道上,谢清砚一袭玄黑锦袍,脚下步履动容,回想起方才御书房的一幕,薄唇勾起一丝弧度。
那晚甫一回东宫,他便问檀禾有无让人形同将死之人的药。
果然,仁宣帝今日便来了这一遭。
东宫里。
如今无需再煎药解毒,檀禾无事一身轻。
冯荣禄唤人在树底阴凉处给檀禾搭了个秋千。
今日风和日丽,周遭尽是草虫轻鸣的悦耳声。
檀禾正坐在秋千上惬意的荡着身体,竹雾色的曳地长裙在风中荡漾,拖曳出轻盈残影。
她双脚离地,扬高之际,正见回廊下缓步走来一青年,微扬的衣袍勾勒出劲瘦腰身和长腿。
他似是也发现了她,驻足停顿,漆若寒潭的双眸抬起,隔着满庭怒放的夏花与她视线交汇。
自回来那晚,檀禾已有好几日未见到谢清砚的身影了。
如今乍见,难免欢喜。
檀禾扬唇,脱口而出一句——
“殿下,我想你了。”
第36章
廊庑阴影掩映下,看不清青年面容上的神情。
晦雨澜涛中浸染着的满身肃杀落拓之气,在踏入这方红尘柔软的天地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其实早在她发现之前,谢清砚就已驻足凝视檀禾许久,他的视线穿过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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