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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混乱里,思绪随之波动。

那一年,父亲的葬礼不对外公开,媒体们因此错过了一场闹剧。

几个叔伯在葬礼上掉完眼泪,莫名其妙吵了起来,你翻我的旧账,我揭你的谎。

表面义正言辞,试图揪出对死去的兄长不忠心的白眼狼,其实是拉虎皮扯大旗,明里暗里拉帮结派,排除异己。

这种恶心人的勾当,偏偏要拿亲情当幌子。

太假。

只有父亲这个人,总是把别人的假意当作真心。

以至于在感情里,也成了不折不扣的输家。

父亲死后,西服口袋里留有一张泛皱的舞剧门票,开场时间和车祸时间近乎重合。

程泊樾那年十七岁,身上的沉稳冷厉却与年龄不符,他不动声色将门票折了两道,扔进灵堂的焚炉里。

微微蹿起的火焰倒映在他眼底,情绪风平浪静,看不出半点爱或憎。

父亲死后,家族传言称他们父子不合。

因为程泊樾做过最没人情味的事,是给父亲上香时低嗤了一句,“活该。”

但后来修整老宅的时候,所有园林细节都在他命令下改动了,唯有父亲亲手种下的那几排石榴树还原模原样,待在向阳的位置安心生长。

面冷心软这个词,其实不足以概括他。

因为他有可能对所有人都冷眉冷眼,但不一定对所有人心软。

对此,陆斯泽有着更精准的评价:“程泊樾这人吧,跟个茄子似的,瞧着冷冷硬硬,不过呢,一旦他愿意被某个人捂热,久而久之,心就软了。”

程泊樾无情打击他:“不存在所谓的‘某个人’。”

思绪随颠簸平息,机舱外松软的云层染上一层金晖。

温听宜睁开眼,看了看窗外。

还是很困,她茫然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一觉醒来,飞机落地。

Sam乘相近时段的航班提前到达宁市,在民宿前等她。

民宿藏在一条网红巷子里,周围有自带民族风的书店和咖啡馆,偶尔路过一两个游客向本地人问路,气氛冷清但惬意。

出租车停在巷口的便利店前,几个小屁孩嘬着冰棍从眼前跑过,温听宜紧跟着下了车。

她一手拎小箱子,一手撑太阳伞,行走在烈日下。

冷白色肌肤被高原地区的阳光一晒,通透得仿佛要化掉。

民宿还带了个小院子,氛围有点太闲适了,仿佛来度假的。

温听宜进门就问:“为什么不住剧组提供的酒店?”

Sam一副老妈子语气:“啧,当然是为了防着方霖那小子啊。”

方霖粉丝多,一部分狂热粉喜欢跟行程蹲酒店,万一方霖光天化日发神经,对温听宜动手动脚的,被那帮不理智的粉丝看见,又有文章可做了。

横竖对温听宜不利,除了正经合作之外,私下的时间最好拉开距离。而且住在这里,显然比住在酒店让人心情愉悦。

温听宜感动:“你想的好周到啊。”

Sam:“哪里哪里。民宿的钱给我报销哈,从合约分成的基础上多加百分之五的手续费。”

“噢。”不感动了。

安顿好行李,外卖员送了一份简餐过来。

温听宜在露台的小桌旁吃饭,一边在桌上架起手机,看视频里的自己,复盘舞蹈细节,准备明早正式拍摄。

Sam在楼上楼下兜了几圈,帮她检查门锁的安全性。

看着自录的视频,温听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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