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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农点点头。自从上次送钢琴碰上过,喜妹对他态度一直不错。可能是因为他全没有表现出对陈温暖的任何歧视过。
他们两个一起站在房门口,一起打开房门,然后一起看到躺在地毯上的陈利远。血已经浸没了地毯。一颗雪花球从那头咕噜咕噜滚到他们脚边。
陈温暖蹲在沙发边上,看到喜妹,疯了一样开始大声叫:“妈妈!妈妈!”
喜妹立刻看了眼齐农。地毯边上还散落着很多被呕吐物吐脏的乐谱纸。陈温暖正趴在那里,边哭边整理着那些散发着臭味的纸页。
于喜妹把齐农推进屋,关上了门。
她站在门边,低声和齐农说:“我求你...”
陈温暖好像站在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小岛上,她蜷缩在沙发边,抱着那堆已经几乎看不清音符的乐谱,痛苦地一直哭叫:“妈妈,妈妈...”
齐农偏过了头。
他们大概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候,把陈温暖解救出那个“小岛”。然后用半来个小时,处理陈利远的尸体。齐农重新坐上货车,把车子上的防水袋拉去城郊的时候想,他是个没什么文化,同样也没什么道德判断的人。他现在也可以把尸体拉去派出所,然后和他们说,有个智障把自己爸爸打死了。
但齐农最终也没这么做。他替喜妹瞒下了这个秘密,并参与进了于喜妹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中。
有次,他陪喜妹去应酬喝酒。喜妹在席间敬酒讲大话,很兴奋活泼。散席之后,她和齐农一人咬着一颗薄荷口哨糖靠在酒店门口等代驾司机过来。
喜妹又和齐农讲起了陈温暖。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因为只有齐农可以懂得讲到陈温暖的时候,她那种顿挫、自豪和心酸交杂的心绪,所以她会和齐农一再讲起陈温暖。
那又是个意外温暖的深秋夜晚。喜妹和齐农说:“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也不是好妈妈。我为她做那么多,就当赎罪好了。”
齐农看着她。当时喜妹的手机正好响起来,是陈温暖打电话找她。喜妹接起电话,听到陈温暖的声音的时候眉毛立刻舒展开来,还像和五六岁的小宝宝说话那样小声问:“真的啊?”
齐农很想和于喜妹说,其实你是一个好妈妈。
第32章 告别的年代(二)
陈迦行打电话给齐农,永远是忙音。后来他就不再打了。
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他到上海的第一周就开始发烧感冒。研究所的住宿是双人间。他的室友是一个非常讷言的人,比陈迦行大了近十岁,名字叫向晚。陈迦行觉得他这个人确实沉郁得像一个黄昏。
那周都是向晚照顾他,给他打饭,买药。但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体贴。陈迦行病好之后,本来想请向晚吃饭。向晚不知道钻到哪个课室去了。
裴娜打电话给陈迦行问他病怎么样的时候,陈迦行问起过齐农。裴娜嗯嗯啊啊了半天,像从挤窄的衣柜里扯一条皱巴巴的裙子,扯出了一个理由:“他手机坏了。”
齐农的手机坏了三五个月,然后是半年。
这半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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